“他虽然不过五岁,总有长大一日。
只求叔叔伯伯们看在我死去公婆,替我们两口子说句公道话!
我夫君病重,这般搬来搬去岂非成心要人性命?难道我们不是童家子嗣嘛?一定要将我们这样赶尽杀绝?”
怀瑜母亲一壁哭,一壁磕头,怀瑜也跟着磕头,跟着哭泣,母女们哭声凄凉,希望这这些族里一些长老们心没黑透,尚余那么一点点羞惭心。
大家都长着眼睛,三房老爷子这些年攒下银子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大媳妇只给人一千两,如今又来多占房院,委实过分了。
几个长亲相互看一眼,大多默然,谁也不愿出头得罪童如龙这个官身。
最终还是三门大太爷看不过去,发话说:“三侄儿媳妇言之有理!”
族长再是想偏私,三门本门大太爷都发话了,怎么也不能无视。
他不得已端出大公无私姿态,与几位长亲低声交谈,最后综合大家意见,大房二房的房舍,三房的银子,一栋雕梁画栋,环境优雅的四进庭院,一千银子贱卖了。
童志远打劫了三房,却是婊|子立牌坊,人模狗样道:“老三病重,等他病好再搬家,反正你家娶亲怎么也要一年后,那就说定一年后搬走。
我说这话你们依则好,不依,你们自去衙门公论,族里撒手。”
童罗氏一嗤:“进衙门谁怕呢!”
她叔叔就是县令,她有恃无恐!
二房童如龙也不怕打官司,却怕御史言官。
怀瑜至今记得二伯母那一声:‘我二房给他一千就是!
’
她命奶娘把银票丢给母亲,那也斜眼睛,恰如打发乞丐一般!
想起那声音,那眼神,怀瑜依然恨得慌!
“鱼儿,鱼儿,眯着了?到家了,下车咯。”
车架到了门前,白氏唤几声,怀瑜这方惊醒了到家了,抬眸瞧着熟悉的门楣,怀瑜眼眸瞬间湿润了,一切还来得及!
☆、回家了
八月一日戌时,怀瑜娘儿们回到童家坳,三房门楣上三个大字-松涛苑清醒如昔,牌匾是父亲亲手所写,十分应景,童家坳依山傍水,背靠苍劲山峰,脚踏潺潺河流。
童家三门共有五座气派宅院,皆是三间四进格局。
主宅景颐堂,余下四座宅院拱卫正院左右。
主宅景颐堂由老爷子带着大房居住,左侧的宅子属于二伯父童如龙,目前空置。
怀瑜一家所在松涛苑则在主宅右侧。
看着阔别七年故居,怀瑜眼眶瞬间湿润了。
七年了!
自从爷爷故去,怀瑜一家子被大伯二伯联手从这里赶出去,一直到怀瑜被大伯父诓骗冲喜,死在关家,怀瑜整整七年没有踏入故居!
怀瑜忍住眼泪,昂首跨进松涛苑,快步走过岁寒三友汉白玉石壁影,壁影后面一条宽阔笔直方砖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