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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闻虞脸上后知后觉泛起一点红晕,摇摇头,语气像语文老师在讲台上念课文:“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做的你知道吗。
世上没有绝望的处境,只有对处境绝望的人。”
裴新这下是真笑了,重新大喇喇地坐在了沙发上:“你这是用从来听来的话来教育我呢。”
李闻虞一本正经:“古德立安说的。”
裴新点点头:“说得挺好。”
李闻虞推了推他:“知道说得好你还不去试试看。”
裴新感觉有点不对劲,借着台灯一看,才发现这人的脸已经全红了。
他伸手去掰李闻虞的脸想凑近看看:“你喝醉了?”
他想,这酒的度数是比普通啤酒高一些。
李闻虞只是有一点头晕,站坐都很稳,除了脸红其它看起来很正常。
他躲避着裴新的动作,语调也很平稳:“没有,我就喝了一瓶而已。”
他看着裴新的脸,忽然笑了一声,做了一个土掉牙的猜测:“你不会就是因为受了伤不能再弹琴,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吧。”
因为不能实现梦想,所以成了一个没有道德底线的精神病。
裴新静静地看着他,碎发遮盖住一点眼睛,但仍旧清明,深情在眉,孤意在睫,很淡地笑了一下:“你把桌上那两罐酒喝了,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如果今天晚上之后你什么也不记得,那当做一晚上的朋友,随便聊聊天吧。
李闻虞似乎被挑起了一点隐秘的好奇心和胜负欲,他拿起一罐酒拉开瓶盖,仰起脖子大口大口喝起来。
大片薄荷气味在口腔里炸开,李闻虞很快喝完了一罐。
他又打开另外一罐,他觉得这酒喝起来就跟饮料差不多,总之不是什么有挑战性的事情,然后又是一饮而尽。
最后一口,他喝得太急被呛了一下,有水珠顺着唇角流向脖颈,最后消失在衣领中。
他把空易拉罐放回茶几上,嘴巴里还鼓鼓囊囊,像一只在储存食物的仓鼠。
“你可以说了。”
李闻虞一下子喝了太多水,其中一罐是冰镇过的,肚子里有点不太舒服。
裴新看着他这样实在忍不住笑,脑袋懒洋洋地往沙发背一仰,无所事事地看着天花板,喉咙里发出几声细碎的笑。
笑过之后,才慢慢悠悠地开口:“其实也没什么,我跟你的情况差不多,教我弹琴的人不教了,我也就不再弹琴了。”
李闻虞觉得自己被耍了,他大冬天喝了两大罐水进肚子,这人就这么两句话敷衍自己。
他继续问:“那教你弹琴的是谁,为什么不教了?”
裴新仍旧保持着那个姿势:“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