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大男人,要以情义担当为重,万万不能因为颜色容貌而轻她!
这次去太湖,你就同明瑶一道去。
听见了吗?”
“是。
爹,您放心。”
我和老爹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点左右了,刚过村口,便有一道光束扫射而来,远远的看见一个人影头顶上带着个矿灯帽,开着亮,一走一摆头的晃悠着。
“是刘昌。”
我皱了皱眉头。
老爹也厌恶地啐了一口吐沫:“不要搭理他。”
刘昌是陈家村里有名的无赖。
他的祖籍并不在这里,他祖上是陈家的佃农,土革时分了地,就入了陈家村的户。
刘昌从小不学无术,专好吃喝抽赌,把家里败的精光,反倒是定了个贫农的成分,这几年来,积极投身革命,还在革委会里混了个职位,斗死了两条人命,据说还骗了个女青年,搞大了肚子又逼人上了吊——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刘昌又专一好找陈姓人的事儿,说是要算祖上的账。
也就是他畏惧我爹,不然早闹到我家头上了。
“哟!
在城里当大官的人回来了!”
我和老爹不想搭理刘昌,他倒是迎上我们了,我瞥见他腰里还别着家伙,一把砍刀,一把打兔子的土,不由得心生疑惑。
刘昌已经开始絮叨了:“弘道也跟着啊,弘道,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下了学以后,也不说干点啥事,天天就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跟个大姑娘似的,这会中?大好青年,要投身到波澜壮阔的革命洪流中去,毛主席说了,与天斗,其乐无穷!
与地斗,其乐无穷!
与鸡斗,其乐无穷……”
“与鸡斗?”
老爹打断他的话:“这大晚上的,您手里提着电灯,腰里别着刀,就是准备去跟鸡斗?”
“你真会开玩笑,我这是去养鸡场啊!”
刘昌说:“现在整个陈家村的养鸡场都归我管!”
“哟,都升这么大官了!”
老爹点点头:“能扯不少蛋?”
“那是——哎,啥叫扯蛋啊,是收蛋,收鸡蛋!”
“你收蛋还带着家伙?”
“村里招贼了。”
刘昌说:“从上个星期开始,养鸡场里就丢鸡,一连丢了八天,少了三十多只!
这是多大的损失啊!
这些偷鸡贼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绝不能轻饶!
打残打死都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