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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红鬃马果然性烈无比,不甘被人骑在背上。
它拼命地蹦啊,跳啊,想把背上的人摔下来,却摔不下,急了,刷的一下冲向草原。
四蹄一扬扬成一道直线,纵驰如飞。
未经驯服的马性子暴烈,奔驰起来也特别急骤快疾。
骑在这等马的马背上是极度危险的事情,万一不慎摔了下来,断胳膊折腿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不少人是直接摔断脖子一命呜呼了。
所以马场上其他骑术教练或是稍有经验的骑马者,看到一匹如此暴烈的红鬃马驮着人像狂风般朝前卷去时,都大惊失色:出事了出事了。
但很快,他们脸上的惊骇之色变成了惊诧之色。
因为马背上的年轻人,并不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很快被暴烈的马甩下来。
相反他的骑术实在太精娴了,无论马儿怎么撒野般地在草原上奔驰,时而跳跃、时而挺立、时而在急奔中骤停……他却始终牢牢地贴在马背上,人与马似乎已经合为一体。
烈马狂奔,驮着甄骏朝草原与天云连接的深处跑去。
他双腿紧紧夹住马腹,双手握牢缰绳由着它疾驰狂奔,等到它折腾够了又累又饿后自然就会服帖了。
杜莎佳想追上他,另外还有几个骑术教练策马扬鞭来追他,奈何都没有红鬃毛的追风速度。
没追出多远,就眼睁睁地看着那一人一马消失在草原连绵的绿浪中。
七八月份的康西草原正是水丰草美、繁花遍野的时候。
天高地阔间一带遥遥远碧,阳光烈烈如熔金,薰蒸出一股清新草香。
风吹草低时,可以看到浅紫淡蓝粉红嫩黄的各色野花冉冉绽放。
甄骏征服了暴烈剽悍的骏马,驰骋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
马的嘶呜,生机勃勃;马的奔驰,激情奔放。
他郁闷多时的心在这一刻得到了舒缓……
日落西山之际,甄骏才骑着红鬃马从草原深处策马归来。
一轮红日正映在他们身后,衬得那奔驰中的一人一马是一个极为精彩的剪影。
几个骑术教练都围上他,看着他□已经变得安静驯服的红鬃马啧啧有声地叹:“健儿须快马,快马须健儿。
果然是快马当遇健儿才能一展雄风。”
其中一个头头模样的人特别问:“先生,你的骑术这么好,愿意加入我们俱乐部当马术教练吗?”
马术教练。
甄骏一怔:“我……”
他要回大宋朝去了,哪怕晚上几十年或早上几十年,他都是要回去的,那才是属于他的时代。
“可以呀,子捷,你就留在北京做马术教练别回去了。
你喜欢骑马,骑术又好,天天和马儿在一起难道不好吗?你骑马的样子真是帅极了。”
杜莎佳的眼睛炽热地看定他,无限爱慕之情在其中。
刚刚他驾驶烈马驰骋的雄悍英姿,实在是一个男人力量美的极致,她深深倾倒于那样的美。
“先生,要不你考虑一下再答复我们吧。
我留张名片给你,考虑好了就联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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