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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炽然的话,教甄可意实在听得齿冷。
天底下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一个女人竟能狠毒如斯到对一个婴儿下手。
孟烨然其人,是否果然一如其母?
3、
这是一家漂亮的西餐厅,在一条绿阴清凉的小街上。
有着城堡般的砖红色墙和尖尖屋顶,大大的拱顶窗户镶着彩绘玻璃,窗台上摆满了深红的玫瑰花。
餐厅里的墙壁上画满别致的壁画,桌椅有好几种不同风格的款式。
靠墙是柔软舒适的布沙发,中间则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几何形的桌子椅子。
整个餐厅的外在与内在环境都非常有格调有艺术氛围。
甄可意坐在这样漂亮又有格调的餐厅里却心事重重,时不时抬眼看一眼对面的孟烨然。
他正在温文尔雅地看菜单,似乎没有注意她,却冷不丁问上一句:“可意,你一直在看我,为什么?不认识我了?”
甄可意一惊,他头也没抬一下就知道她在时时看他,顿有一种自己一举一动在他面前都无处遁形的感觉。
孟烨然居然会给她这种感觉,奇怪,以前不会呀?难道是以前不够了解他的缘故。
“孟烨然,我有话想问你。”
甄可意斟酌来斟酌去,决定还是开门见山得好,她实在不想绕圈子先说一堆废话作铺垫。
“那你问吧。”
“香溪花园旁边的那块空地要被市规划局用来建垃圾中转站,这一点你一开始知不知道?”
孟烨然非常镇定地回答:“知道。”
甄可意霍然立起:“你、知、道——这么说你真的是故意做个圈套给孟炽然钻。”
“是。”
“你——”
孟烨然这样坦然承认,甄可意倒一时不知该怎么说他才好。
“那块空地市规划局有意要建垃圾中转站,所以香溪花园这边的地价算得相对便宜。
我标下这块地后本来是预备盖经济型住宅,不必用太好的建筑材料,地价便宜造价也压低,面对工薪阶层一样有赚头。
可是这个时候父亲查出了晚期癌症,我赶回台湾大妈他们都不让我和父亲单独见面,我就知道他们肯定要搞鬼。”
“他们以为我远在北京就不知道他们在台湾做的那些事情吗?他们动的那些手脚我一清二楚,串通律师改遗嘱想把我扫地出门。
既然他们不仁我也就不义,想从我手里把和兴地产全盘接收,我就留个烂摊子给他们收。
我不过是以牙还牙,你觉得我不对吗?”
孟烨然振振有辞,甄可意一时倒无话可说。
想了半天,她才缓缓道:“你们家里的事情太麻烦,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这种遗产纷争引发的事情,我一个外人不知首尾也不能批评你什么。
不过,孟烨然,你明知孟炽然有哮喘症,忌食刺激性强的东西。
你却任凭他点那碗宋嫂鱼羹而不出言提醒,这就未免太有失厚道了。”
甄可意此言一出,孟烨然镇定的脸色方才微微一变:“我并不知道会这么严重,我只不过是觉得他太嚣张,想让他吃点苦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