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达平心中一凛:“我道他为什么好心救我,却原来也是为了那本‘连城剑谱’。”
说道:“我花了无数心血,至今未曾得到半点端倪。
恩公明鉴,小人实是不敢相瞒。
倘若言达平已经得到,立即便双手献上,姓言的性命是恩公所救,岂敢爱惜这身外之物?”
狄云连连摇手,道:“我不是要剑谱。
不瞒前辈说,在下武功虽然平平,但相信这什么‘连城剑谱’,对在下的功夫也未必有什么好处。”
言达平道:“是,是!
恩公武功出神入化,已是当世无敌,那‘连城剑谱’也不过是一套剑法的图谱。
小人师兄弟只因这是本门的功夫,才十分重视,在外人看来,那也是不足一哂的了。”
狄云听出他言不由衷,当下也不点破,又问:“听说那大屋的所在,本来是你师弟戚老前辈所住的。
这位戚前辈外号叫作‘铁锁横江’,那是什么意思?”
他自幼跟师父长大,见师父实是个忠厚老实的乡下人,但丁典却说他十分工于心计,是以要再问一问,到底丁典的话是否传闻有误。
言达平道:“我师弟戚长发外号叫作‘铁锁横江’,那是人家说他计谋多端,对付人很辣手,就象是一条大铁链锁住了江面,叫江中船只上又上不得、下又下不得的意思。”
狄云心中一阵难过,暗道:“丁大哥的话没错,我师父竟是这样的人物,我从小受他的欺骗,他始终不向我显示本来面目。
不过,不过他一直待我很好,骗了我也没有什么。”
心中仍是存着一线希望,又道:“江湖中这种外号,也未必靠得住,或许是戚师傅的仇人给他取的。
你和令师弟同门学艺,自然知道他的性情脾气。
到底他的性子如何?”
言达平叹了口气,道:“非是我要说同门的坏话,恩公既然问起,在下不敢隐瞒半分。
我这个戚师弟,样子似乎是头木牛蠢马,心眼儿却再也灵巧不过。
否则那本‘连城剑谱’,怎么会给他得了去呢?”
狄云点了点头,隔了半晌,才道:“你怎知那‘连城剑谱’确是在他手中?你亲眼瞧见了么?”
言达平道:“虽不是亲眼瞧见,但小人仔细琢磨,一定是他拿去的。”
狄云道:“我听人说,你常爱扮作乞丐,是不是?”
言达平又是一惊:“这人好厉害,居然连这件事也知道了。”
便道:“恩公信讯灵通,在下的作为,什么都瞒不过你。
初时在下料得这本‘连城剑谱’不是在万师哥手中,便是在戚师弟手中,因此便乔装改扮,易容为丐,在湘西鄂西来往探听动静。”
狄云道:“为什么你料定是在他二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