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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复着受伤时的场景,承受着受伤时的痛苦。
在吼叫之后就是全身颤抖,那是他们的身体在努力遗忘和驱赶痛苦。
等他们大脑清醒之后,就会看向我。
说什么[天使]?什么[战争的希望]?他们看向我的眼神中只有恐惧和埋怨。”
与谢野说着说着就委屈了起来,连声音都带着哭腔:“我、我也不想让他们这么痛苦。
可是明明两个月之前,我还只是一个点心铺的员工而已。”
“战争的胜利都是有代价的。”
我没有对日本的归属感,可是这一刻我觉得我应该用这个理由安慰她,“也许这就是战争胜利需要付出的代价吧,你没有做错什么,也就没必要自责。”
“这是从上到下,包括森医生和全体士兵的,他们的选择。”
与谢野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点。
在这些低沉情绪消散之后,她才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话说阿狩,你每次来医疗室都是匆匆忙忙的,都不等身体缓一下就直接回到前线。”
她叫我阿狩。
原因是她觉得整个基地只有我和她勉强能称得上同龄人,而我总是一副破破烂烂的样子(此为与谢野原话)让她实在不想单纯的称呼我[风间],大概也许是她那可笑的怜悯心作祟(也是原话)。
不过无所谓,我并不是很在意称呼。
虽然在她的要求之下,我也要从[与谢野君]改称呼为[晶子]。
“因为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这次提前用双脚沾到地面,在试探着没有过于强烈的幻痛之后,就稳稳的站到了地面上。
“重要的事情?指的是打仗?”
“不,我找到了材料,做哨子的材料。”
说到这个我也很开心,开心就压过了身体的幻痛。
“哨子?做那个干什么……”
与谢野疑惑的嘟嘟哝哝,但她很快反应了过来,“送给森医生的是吧?我就知道你的脑子里除了森医生就没有其他事情了。”
“嗯。”
我点点头,“送给森医生的,礼物。”
我一切都准备就绪了。
包括什么尺寸的孔、多长的哨身才能吹出好听的声音,包括如何打磨和抛光才能使哨子看起来更完美精致。
我只是差材料而已,而这个材料如今也被我找到了。
“行了行了。”
与谢野嫌弃的摆摆手,“一提到森医生你就一幅充满电的样子,真的很难理解你为什么会喜欢那种讨厌的人。”
与谢野不理解我为什么喜欢森医生,就像我不理解她为什么不喜欢森医生一样——这本来就是一个无解的问题。
所以我并没有回答她,我只是很简单的和她告别:“晶子,再见。”
“是是是,再见。”
提到了森医生,她就气闷的背着我收拾医疗用具,连头都没回,“那就祝你送礼物成功吧。”
*
接下来就是很枯燥无聊的前线的日常了。
我其实并没有很多时间能专心去做一只哨子,无论是前线开战,还是战后清理,甚至是军事防御,这些都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