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孝子我很愿意做,不过后者……”
喻少闲看了一眼表:“抱歉,还有人在等我,改天吧。”
说完之后,他迈着长腿离开,蓝瑾叉腰大吼:“喻少闲我可是你亲姐!
你就这么对我!
信不信我抽你!”
某人显然不信,蓝瑾无可奈何,一个人在原地按揉嗡嗡作响的太阳穴。
另一边,纪由心百无聊赖地在酒店床上滚过来滚过去,不时看看手机,等得十分不耐烦,他去隔壁敲过门了,可无人应答,刚才扒着窗户看了十分钟,连个影子都不见,此时不住嘟囔:还什么影帝,什么视帝,满口大道理,根本不守信用,竟敢放他的鸽子!
又在床上滚了两个来回,被安插在窗边一边绣十字绣一边盯梢的周捷忽然叫他,纪由心一个鲤鱼打挺起身,果见一辆出租车停在酒店大门外,某个熟悉的高大身影从车上下来,出租车开走之后,那个人却依旧站在原地,抬手按了按额头,似乎不太舒服的样子。
喻少闲刚刚在家中招待宾客没少喝酒,这出租车司机开车风格又极为彪悍,这会儿被风一吹,头就有些疼,他走到酒店花园里找了个椅子坐下,想醒醒酒再上去,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表指针,这会儿已经快十点了,他方才告诉蓝瑾,有人在等他,其实是不假思索,某些人那个脾气,自己爽约这么久,肯定把他骂了一百遍,哪里像是会等人的。
正这么想着,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喻少闲?”
纪由心几步从楼前台阶上跃下,小跑着到他身边站定,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他迟疑着问道:“你喝酒了?”
喻少闲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指指自己身边的位置,纪由心坐下之后,他才低声道:“对不起,有事牵绊住了,不是故意失约。”
纪由心抿了抿嘴唇:“没关系,你也说过了可能有事。”
“上过药了吗?”
喻少闲抬起他的脸想要仔细查看伤口,他是真的喝多了,以至于没有把握好分寸,两个人的距离到了呼吸相闻的地步,纪由心甚至可以看清他浓长的睫毛和锋利的眉尾,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可是醉酒之后的alpha身上信息素气息不加收敛,突如其来的压迫感竟然让他动弹不得,有些结巴道:“上,上过了。”
察觉到纪由心的紧张和僵硬,喻少闲意识到了什么,他放开纪由心,幅度轻微地晃了下头:“很难闻吧,抱歉。”
突然而至的压迫感同样毫无预兆地消失,纪由心平复好气息之后扭过头看他:“你不开心吗?”
“嗯。”
这话说出来,他自己先愣了一下。
若是放到平常,或是换一个人,他根本不会如此直接地暴露自己的情绪,他终究从自己最不喜欢的人和环境那里继承和完成了性格的塑造,在某些人给他传达的观念里,喜怒不形于色是基本素养,甚至人生在世,情绪根本就是多余的,可刚刚面对纪由心,他却可以不假思索地承认自己不开心,这实在是违背了他一贯为人处事的准则,以至于让他一瞬间有些困惑。
纪由心却没有觉得什么,而是追问:“为什么不开心?”
喻少闲仰头活动了一下颈椎,从这个视角看去,可以看到城市上方被大片霓虹灯光冲淡的稀薄星空:“可以不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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