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于私,我不想我们死;于公,我不想国家死,所以得想方设法活下来,再活下去。
虽然偶尔我会想,江山自有气数,自古皆然。
若我等索性放手,又会怎样?”
“我没你婆妈,我只知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不想被流放,被圈禁,被勒令着归顺,学习陌生的语言,接受陌生的习俗。”
欧阳笑了笑,“三年前,我们义结金兰时就说过要荣辱与共,到了今天,我还是这句话,但不止你我和莲花三人,还有这天下的苍生。
我想他们也不希望动荡颠簸,流离失所,我们正巧有点小能力,得做点事,哪怕螳臂当车,也得做事。”
4日日花前常病酒(10)
若是猎鹰国得了夏姓天下,将会屠城、镇压、归顺、血流成河;若是静妃一脉染指帝位,幼主必然误国,而猎鹰国照样会打进来,下场是一样的。
阿白此时的阻扰未必能力挽狂澜,虽身处夹缝中,但看不过眼,自愿跳入漩涡中心,即便是尽人事,也得去做。
这就是所谓责任的全部含义了,他想得明白:“当日结交你二人,难道是为了在今日,让你们拿血肉之躯为我排忧解难?这些话往常我是不会说的,但今非昔比。
若是有酒,必当敬你。”
都是翩翩佳公子啊,谁愿吃苦?没办法了呀……那么强悍的敌众,这么少的帮手,但他们仍不言弃,在这件事上,他们是值得敬重的男儿。
今夜剑已出鞘,他们都在等一个注定惊心动魄的答案。
我走过去,给他们斟满茶:“我在水壶外面加了一层棉套,再过两个时辰,水也还会是温的。”
“真看不出来,你竟有这样的玲珑心思。”
那个人喝着热茶,又来取笑我。
我瞪他:“我多少也是个女的。”
阿白看着我笑:“明日我若安适些,你就随我练飞刀吧,日后也好自保。”
“好啊!”
我转向欧阳,正好撞上那双如上古黑玉般的眼眸,心一跳,“你教我的武功很特别,数鸽子是练眼力吗?”
“是练眼力。”
灯花爆了,他挑了一下,像在遮掩着什么,而阿白已拆穿他了,“练武还是我教你吧,他的功夫……”
摇头不语,喝了一口茶,嘴角逸出谑笑。
我很爱看笑着的阿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欧阳武功很糟?”
欧阳被人揭了短,炸了毛:“武功稀松平常怕什么,小爷有钱,请上三千铁甲给我壮胆便是!”
这倒是,光是卒的武功就颇惊人,他只消会骑马就行了。
可是请一堆人多花钱啊,我问:“这下不心疼钱了?”
“再差也比你强!”
他嗷的一声,差点跳起来。
我没想到他武功不好,逮着机会就痛打落水狗:“你出身武林世家,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