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起那食盒,脚步微顿,脑中闪过将这份饭菜一块儿给她的想法。
但这般一来,他却无法解释自己为何不需要这份午膳。
罢了,别再平添事端。
沈洺对自己说。
提着那食盒,沈洺用空着的手关上门,又将那食盒放下。
他没有吃这份午膳,只将东西拿出来,看着那样式明显好得不寻常的午膳,若有所思。
这时盛十六来了,一进门瞧见那桌上饭菜,脚步一顿,也是乐了,“殿下,这沈允信良心发现了?”
沈洺抬眸看他,冷冷的,一句话没说,意思却十分明显。
盛十六会意,将带来的食盒放下,径直走到桌上的饭菜旁,伸手验毒。
给南宫送来这般丰盛的饭菜,实在不同寻常。
若说没毒……那可真是怪了。
沈洺冷笑,不知何时摸出一串明显陈旧的佛珠来,挂在手上一颗颗转过去。
“有毒!”
盛十六看着那些精美吃食,气得瞪眼,“就知道沈允信那贼人没安好心!”
“不是沈允信的手笔,且这毒……是下给小宫女的。”
沈允信俯身,接过盛十六手中的银针,扒拉两下饭菜,“这是毁容的,怕是……”
沈洺没说完,但在这宫中,宋清河被下毁去容貌的毒药,原因不言而喻。
想来不是什么情爱上的麻烦事,就是从前得罪了谁,那人瞧她不顺眼,便搞来这般药。
且那人想来身份不低,否则怎么买通守门太监,叫他们甘心办事,还能拿来这样的午膳。
盛十六皱眉,眉眼间满是不解,“可给那小宫女下毒,这饭菜又为何会到您这儿来?”
沈洺脑中闪过小兔子犹豫的身影,嗤笑一声,“不过是小宫女散发一番蠢笨不堪的善意,这毒便到孤这儿来了。”
盛十六仍旧眉头紧皱,他犹豫片刻,问:“殿下,您就这么肯定,不是小宫女知道里面有毒,才故意给你的?”
沈洺掀起眼皮,“她笨。”
盛十六压住笑意,怕自己在沈洺面前笑出声,被主子责骂,忙问起如何处理来,“殿下,那这事儿,您说怎么办?”
沈洺转动着手中佛珠,垂眸沉吟片刻,招手叫盛十六过来。
盛十六一怔,凑上前去,听沈洺耳语几句,才神色复杂地看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