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扶老携幼,不过十来个人,从气势上看还是谭耀德这边要胜一筹。
谭尧勤的人抬着烧猪等祭品上前,要摆到供桌上,谭琮和几个年轻人上前挡住路,谭琮说:“等我们拜完了,才轮到你们。”
对方的人想与他争辩,谭尧勤手一抬,说:“总要讲个先来后到,让他们先拜,我们就排个队吧。”
谭尧勤的人就不多说了,把拜祭品阁到在前堂的空桌子,侯在一旁。
他们如此好说话,倒不像是来挑事的,谭耀德走过去让谭琮等人退下,与谭尧勤寒暄:“二哥,别来无恙?”
“马马虎虎。”
谭尧勤背起双手,嘴角一压,“哪里比得过你们。”
“呵呵,这种世况,能养活一大家子就叫不错了。”
谭尧勤自嘲,谭耀德却没顺势挖苦他。
两兄弟分家之后一个在洛杉矶,一个在旧金山,各自为族人奔走忙碌,为的都是延续谭家香火。
当初的分歧在数十年后的今天看来,也不算是多大的事,两人今天在这里遇上,反到能叙叙旧。
祭祀完,村长先请谭耀德一干人到他屋里去喝茶。
谭琮凑近谭耀德跟前问:“二伯会不会也在金融危机里折了?”
谭耀德双目一瞪,“要你多嘴!”
一盏茶喝过,谭尧勤也被请了进来。
谭琳和谭琮等小字辈如数退了出去,把空间让给长辈,自己找地方消遣去了。
谭琳后头私下向母亲打听,不禁感叹起谭琮的直觉。
这小子对周遭的人与事有着动物般的敏锐嗅觉,能感知到事件幕后的驱动成因。
谭尧勤确实是在金融危机中栽了跟斗,积压了一大批货物,目前正在筹措资金周转。
他想到了谭耀德这个堂弟。
谭耀德这边还好。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楚家。
楚家消息灵通,管理层触觉敏锐,行事总能快人一步,谭耀德没有这些优势,但他懂得借鉴,楚家有什么动静,他会见风使舵,因而虽有损失,却没有伤筋动骨。
谭琳问母亲,是不是会帮二伯度过难关。
“帮应该是会帮的,看帮到什么程度。”
所谓帮到什么程度,要看二伯打算以什么身份前来求助,是普通远亲族人,抑或承认谭耀德为本竹堂族长,重归其下,待遇会因应情况而有所不同。
这些凡事都要勾心斗角的男人,谭琳想一想就觉得他们活得很累。
在这些男人庇护下生活的女人,若肯安心做个小妇人,倒也是幸福的。
比如她母亲,谭夫人何家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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