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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北的郑寡妇辛辛苦苦带大独生子,又给娶了媳妇,还帮着拉扯大四个孙子孙女。
本该享福了,不防四年前郑寡妇不小心摔了一跤,中了风,只能瘫在床上。
一开始儿媳妇还伺候着,可没过半年,儿媳妇就不耐烦了,屎尿拉了满裤子也不给收拾,就让她臭在那。
吃的也是心情好给一点,心情不好就饿着。
那媳妇还在家里摔摔打打,话里话外都是老太婆怎么不干脆死了,活着拖累家人。
瘫了大半年,郑寡妇就死了。
因为是本家,孙秀花过去帮忙置办丧事,至今她还记得郑寡妇的模样。
身上只剩下一张皮包着骨头,后背臀部这些地方都烂了,化了脓。
郑寡妇到底是怎么死的,饿死的,冻死的,还是活活痛死的
孙秀花狠狠打了一个激灵。
等她老了,只能瘫在床上的时候。
刘红珍能耐烦伺候她就这媳妇尖酸刻薄的性子,只怕一等她躺下,立马得换个嘴脸,还不知要怎么磋磨她。
到时候,她要是还能说话,兴许能跟大儿子告个状。
可告状有用吗,要有用,刘红珍早就不是这德行了。
思及此,孙秀花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几天,许老头一直想跟孙秀花谈谈,不过他想让老太婆先开口服个软。
可没想到老太婆理都不理他,整个人都魂不守舍。
等了三天,也没见老太婆有服软的迹象,许老头坐不住了。
许向华马上就要回来,要是老太婆撺掇着许向华分家,这事可咋整。
许老头点了旱烟,语重心长道“老大家的是不像话,可她就是这么个混人,你生气想打想骂都行,可说什么分家啊。
分家这话是能随便说的,你说出来让老大怎么想”
被阮金花那么一闹,闲言碎语肯定少不了,可要是为了这么点闲话就分家,许老头头一个不同意。
不分家儿孙就得听他这个当家的,分了家,谁还听他的。
老爷子吧嗒一口旱烟,继续道“我也知道,这些年华子他们帮衬了老大不少。”
老爷子只是偏心,又不是傻,当然知道老大一家占着便宜。
“可老大不是家里困难吗,养着四个上学的孩子,阿文身体又不好。
不过也就这两年的事了,等阿文上了大学,国家包吃包住,还给他发钱。
毕业出来肯定能分一个好工作。
到时候就该他回报三个叔叔,照顾弟弟了。
一家人不就是这样,你帮我一把,我拉你一把。”
让许家文帮别人,刘红珍还不得闹翻天。
孙秀花算是透这儿媳妇了,她占便宜是理所当然的事,占她便宜,做梦呢
见孙秀花板着脸不吭声,许老头眯了眯眼,压低了声音“分家这话,你以后就别说了,这不是伤老大的心嘛咱们老了,总归是要靠他养的。”
他为什么偏心大儿子,一来那是第一个儿子,意义不同。
二来日后他得靠着这个儿子养老,他对儿子好,老了,儿子才能更孝顺他啊。
许老头本以为老太婆会被他说动,不想却见孙秀花眼睛一横,直接呸了一声“指望他们养老,我你老了,刘红珍给不给你送水送饭端屎端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