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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人也听出了许多毛病,纷纷补充:“是啊,而且粮商是囤积粮食最多的人,就算我们去买到余粮试图平抑粮价,数量能跟他们比吗?”
“刘兄说得对!
说不得会变成我们放出去一批,他们放出来更多,我们被拖得最后暴死,粮商他们还能继续维持天价……”
真世子周晨四处望望,看大家讨论得热火朝天,气氛很融洽的样子,也鼓起勇气加入讨论,说出自己的想法:“到了秋后,周围的县城村庄也不会有多少余粮。
就算有,乡里乡亲都得准备过冬了,谁会在这种时候卖啊?就算是卖……一点点费力的收集这种散粮,加起来估计也比不上人家粮商。”
宋遇也想到了什么,跟着肯定着补充:“对!
除非是官府得了条令,要去开本地粮仓应急,但那种大动作平时根本不会动……”
“……”
青色发带士子被一群人围着说得脸色涨红,无地自容。
但他却没有恼羞成怒,因为大家都是在为同一件事而忧心着,所以他只是虚心听着,羞愧的认真接纳着意见,有点沮丧,“这么说,这样是根本行不通喽?但不从周边搜集粮食平抑粮价,还能从哪里来啊?这又不是银子,四处挤挤凑凑还能想办法,粮食是没有就真没有。”
“那也不一定!”
也有人持不同意见。
那是个胖胖的青年,憨态可掬,白嫩的面色上又浮着一层油光,圆润脸庞看起来很是轻浮,他的目光却很清明认真,说着自己的观点,很是笃信,“——我们是在说朝中派大人下来主持局面的情况下,你们说,朝中要是真有动作了,粮商还敢和他们硬来吗?”
自古以来都说“士农工商”
,商人的地位低下,虽说士子们会把这种隐形的歧视藏起来,但朝廷的命令和大商人的想法放在一起,谁能拗得过谁这还用说吗?
这胖青年一心想的就是朝廷为何至今都没有动静,若是有了举动,如今的情况绝对会迎刃而解的。
之前的探花郎一直沉默不语,听到这里,他垂头望了一眼南方,嗓音有点嘶哑的开口:“这可不一定。”
“这是为何?”
众人齐齐一顿,疑惑的望着他,洗耳恭听。
陈秉江也感兴趣的注视过去。
他混在人群中安静的听了半天没说话,就是在暗中评估和挑选。
毕竟这次粮食事件该怎么解决的方案他已经有了,差的只是个人选罢了,目前来看这些人热心有余,但集思广益下也还没能说出不错的点子。
——大家的心思看起来很是稚嫩可爱,又觉得诉求相似能说的上话,陈秉江愿意亲近。
各个还都是好苗子,只要加以磨练,以后这批有潜力的士子估计都是朝中的中流砥柱或是重臣名将啊。
陈秉江一思索,心情就开始变好了:
‘在场的十几人,这不都是他现成的班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