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着这件事是卫长河两口子商量好的,孟氏在心中不住地埋怨他:苏家那儿子是咱老卫家的女儿能嫁的吗?糊涂啊。
“谁说不是呢。”
刘婆子心疼地道:“苦了巧姐儿了。”
孟氏忽然数了数手指头:“刘妈你说他二婶子怀了几个月了?”
“说是四个来月,”
刘婆子在肚子上比了一圈:“可显怀了。”
“这么算着她回她娘家那边之前不就怀上了?”
这事孟氏有经验,她都生四个了:“都怀上了吃了她娘家嫂子的药能生儿子?”
这一下把刘婆子给问懵了:“哟,叫你这么一说还真是。”
两个人又咬了会儿耳朵,各自安歇。
夜里卫景平起来方便,惊醒了卫景英,他拍了拍幼弟的肩膀:“我白日里把苏大柱打的不轻,他家要是闹起来,会碍着你考秀才吗?”
卫景平顶着朦胧的睡眼笑笑:“不会的二哥。”
下次见了多打两下,让那个小癞子知道什么叫惹不起的卫二哥。
他进去白鹭书院的头一个月就去藏书阁翻了一遍大徽朝上林县的律法书,上面说像苏大柱这样私下里对卫巧巧说三道四的,可归为“调戏妇女”
行为,要是苦主一纸诉状告官去,苏大柱就得被绑到衙门里扒下裤子来打棍子了。
不过这么一来就坏了人家闺女的名声,因此甚少有人真的去告官,像上林县这样武人家多的,多半有仇当场就报等不到写状子告官,真遇见这么个不要脸的,撸袖子打一顿扔家门口就完事了。
县衙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架在上林县那还叫个事儿,昨天见今天见明儿还有,就跟上街吃个早饭一般平常,只要不出人命,谁都懒得过问。
……
一早,卫景平从校场回来,吃过饭就去了墨铺:“老姚,咱们开张有一个半月了吧?”
姚春山正将各色墨模里的小墨块取出来,成形的个个形状精巧,墨色黑润,用指甲叩之,声响清脆。
这部分小墨块除了外形并没有花样,全部取出来之后,约莫有百来个。
新制的墨模比这些又大了一倍,才装上新捶的墨烟没多久,摆在了先前的竹架上让其风干。
“正好一个半月。”
姚春山说道:“外头的半日师,也开了一个半月了。”
“老姚你算过这一个半月,外头的半日师花费的墨和茶水费了吗?”
卫景平问。
姚春山摇摇头:“这我可不会算,前个儿你大姐过来,给我记了个东西,你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