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天濂上了洞房来。
后面还跟来大批内侍,洞房里顿时芸气拂拂,花香罩影。
青琐也是插不上手,只好干站着看着忙乎的人影。
到了天濂已经安侍完,那几个宫女转到她的面前,齐声道句“娘娘请宽衣”
,又看见他在一旁狡黠的浅笑着,一时慌乱得没了主张。
待宫女们侍奉完隐退,天濂早一个人躺在落帐的床上睡下了。
青琐站在琐窗边望着一轮明月,心中想着小姐见不到她会怎么样?明知道今晚不是侍寝,她可以到那张紫榆雕刻的杨妃醉酒榻上靠一靠,因为心事重重,在窗边来回踱步,寻思着明早如何想办法出去。
看帐内的人呼吸均匀有致,暗想明早他定会出去办事,等他一走,自己瞄准时机出宫正好。
主意一定,心下坦然,也就蜷在榻上眯了眼睛,不大一会便沉沉而睡。
青琐每日都是天光一放亮便醒,这天一翻身却发现外面已是红日照高头了。
瞧着床上无人影,周围寂寞无声,心里有了一丝惶恐。
跑到院中一看,只有燕影掠过花树,院门紧闭,推拉几下不见动静,方意识到自己被反锁在里面了。
已时已到,温暖的紫红朝霞掺着几抹玫瑰色的光辉照在阑池上。
从池岸边扑过来的暖风撩拨着芳菲的冰肌雪肤,十天的面对青灯古佛生活,芳菲的心境平静不少,脸上沉静而庄重。
出发前心印师傅的谆谆话语还在耳边,她始终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很温顺的答应了,心印师傅到底有什么事不愿透露?
“告诉青琐,去宫里自然最好。
想办法靠近太子,以后我会联系她的…”
夏日光景,暖风和煦,周围花香四溢,已经到她和青琐见面的时候了,她在宫里可是顺利?她有时也暗暗自责,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了?把青琐推到风口浪尖处,自己却暗地里躲了起来。
可是,她本就是个柔弱无主的人,如今青琐代她入宫,她只有天天在佛祖面前烧香磕头保佑她了。
身后传来了轻柔的踩草声,她的心中一阵欣喜,可是青琐回来了?
转身一看,原来是上次在池水里救过她的那个人。
那人长身玉立,面目清俊,上次因为自己太狼狈没有看清楚对方,只是他的那道冷眉让她想起了明雨,所以她对他还是有印象的。
她盈然施礼,天濂先开了口:“柳小姐可是在等青琐?”
芳菲微愣了一下,还是轻声点头称是。
对面的人身上有股别人所没有的天生的贵气,让她不得不如实告知。
她的眼光再次环视四周。
“她不能来了。”
天濂平静的说道。
他的眼光轻落在这个美丽绝伦的女子身上,俩个人保持着距离。
天濂这才发现,眼前的美人对他来说是非常陌生的,他甚至不想再朝她跨越一步,他对自己在一刹那否定了十年的梦感到困惑。
“你是——?”
芳菲疑惑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