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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千殊动作一滞,默默反思刚刚自己的表现哪里有歧视的意味,放缓语气,无奈道:“我没有看不起,我只是客观陈述事实……我说,你怎么又哭了,你是绛珠仙草吗?”
代虑赶忙抹了把眼睛,煞有介事地撇撇嘴。
吴千殊不可思议地看着代虑脸上的软弱瞬间消失殆尽,一时搞不明白他是绛珠仙草还是鳄鱼流泪。
“那他呢,你的小伙伴,他是谁啊。”
吴千殊从坑里爬上来,将尸体踢下去,开始埋。
“君曰文书座下,鉴卷使,黎合。”
“原来如此。”
吴千殊这次没再发表评论,免得代虑又误会。
代虑离吴千殊远了些,静静坐下,但许是觉得气氛有些尴尬,便硬着头皮找了个话题:“那你呢?”
“嗯?”
吴千殊后知后觉意识到代虑主动跟自己搭话呢,赶忙应答,“我啊,我也是个逃兵。
我厌倦了在清世司做酷吏的黑暗生活,想逃出来寻找光明。”
说完,吴千殊就被自己的话恶心到了……游走在黑暗里的老鼠寻找光明吗?
代虑倒是认真了,蛮有兴趣,好奇地问:“那你找到了吗?”
“没有,遍地黑暗,伸手不见五指,如海中扁舟,孤立无援。”
吴千殊将最后的一抔土拍实,拎着铁锹回身望着墓碑阴影下的代虑,“所以我准备回去了,要一起吗?”
代虑看看他,又望望他身后坟包,林立的墓碑四面八方蔓延至荒山缓坡的视线之外,遍布其中的灵旗随风扬起,传来凄厉的飒飒声。
在吴千殊期待的目光中,代虑扯开衣领,袒露出脖颈上的纹路,坦然苦笑:“却之不恭。”
第四章
吴千殊将“安寿堂”
的牌匾取下来,然后将棺材铺的大门落锁,大有一去不返的架势。
之后翻墙重新进入院子,简单拾掇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同时也帮代虑捯饬了一番,便将从那个死去汉奸身上审问出的供词夹在胳肢窝下,双手释咒在空中撕裂出一道时空缝隙,然后回身招呼目瞪口呆代虑跟上。
也是,远距离传送就算是依靠传送符也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而自己却能直接破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