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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月,帮我把门口的老花镜带进来。”
陈母的一声叫唤,把陈应月叫回了现实里。
取了门口的老花镜,陈应月给陈母送进院里。
陈母就着客厅的台灯,开始做针线活。
院里走进来个一瘸一拐的男人,那是陈应月的父亲。
陈应月父亲早年也是镇上有名的大学生,还是省城桥梁建筑专业的,那个年代大学生特别少,陈父还曾是镇上的名人。
只可惜,一场工地事故导致陈应月的父亲右腿残疾,失去了劳动力,从此只能在小镇上靠着教书过日子。
残疾的父亲,身无所长的母亲,让陈应月的心境早早成熟,这也是陈应月当年拼了命读书的原因之一。
陈父找了个藤椅坐下:“沈亮呢,怎么没一起过来?”
“现在带他回来太早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找个人定下来了。”
陈应月替陈母把晒得被子收回来,眼里带着笑:“知道了爸,你这话听得耳朵都快长茧子了。”
陈父上了年纪,有点小孩子脾气,白着眼,看着陈应月:“你跟那姓陆的耗了那么多年,我跟你妈能不急吗?最怕你这个倔脾气,认定了一件事就一股脑地走下去,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
当年啊,你班主任找到我们俩说你早恋的时候,我跟你妈差点没吓趴下,幸好夏老师也是个好人,一直没把这事儿抖出去。
原以为等你毕业就万事大吉了,结果没想到临毕业还给那姓陆的整出了那么大件事儿,害你白白多复读一年。
以前我就看不惯姓陆那狗腿子,可别让我看见,见一次打一次。”
“爸”
陈应月听不下去了。
“好了好了,老陈你快别说了,女儿心里也有杆秤,自己知道的。”
陈母声援。
“为你好你也不听。”
陈父知道斗不过这母女俩,连连叹气说:“上海那地方有什么好待的,生活压力那么大,倒不如在南城市里考个公务员,多舒心。
你做编剧,姓陆的又是个演员,低头不见的,多不好”
“老陈!”
陈母瞪了陈父一眼,陈父是个怕老婆的,一听语气不对,赶紧停了。
陈应月在一旁看着父母的互动,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傍晚,陈应月回到了悦西花苑,没想到陆亦修也在。
陆亦修向来在一地停留的时间不会过两天,她也是算准了他会回北京,所以才回来的。
结果没想到,事出意外,他居然在。
打开门的那一刻她很想拔腿就跑,但又怕在陆亦修面前失了面子,只好硬着头皮换拖鞋:“你这两天没通告吗?”
“没有。”
陆亦修倒了杯水:“忙了那么多年,今年也总得休息休息。
跟经纪人告过假了,今年年假期间不接通告,专心陪家人。”
陪家人?说得可真好听。
陈应月在心里暗骂他一百遍,陪家人,怎么陪到我这儿来了。
当然,她嘴上可没敢这么说,只是问:“回过家了吗?”
“回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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