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感谢车祸。
如果不是车祸,他不会复读,更不会遇见陈清鱼。
也要感谢疫情。
颠簸两年,他终于清醒,终于明白拥有什么、想要什么。
他要一个,有她的未来。
两年前,陈清鱼第一次为知鱼写策划,以“长江”
为主题。
为了搜集资料,她曾过许多纪录片,提到长江源的水网独特,学名为“辫状水系”
。
所谓辫状水系,就是发育在三角洲等平原上,由多条汊流构成的水系。
由于水流交错,水量浅而密集,形如发辫,又被称为“辫状水系”
。
这里泥沙淤积,水草肥美,是天然的放牧之地。
周围则是大片大片绵延的土壤,草甸与湖泊相间分布,上千个大大小小的湖泊交织,如同倒映在陆地的星宿海。
“嘿”
肖教授惊讶道,“这可真是草甸土,踩下去真舒服。”
“那是自然,”
那位杂志的老师弯下腰,解释道,“这下面都是冻土,形成了不透水层,虽然似沼泽密布,人却陷不下去。
我上一次来还穿了双白的运动鞋,本以为鞋子要报废,结果都没沾着泥。”
没有什么,比这样的事情更幸运。
于是问题又回到了“长江源是当曲还是布曲”
上。
程清昀在旁边听着累,牵着陈清鱼的手走过来,“这一带都有牧民,直接去问问不就好了”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东经九十度的天空总是黑得额外晚。
抬头一,日光依然灿烂,完全不出此刻已经晚上七点。
多杰带着一行人走访了几家,牧民们十分热情,纷纷拿出自家的酸奶、风干肉招待他们。
可惜空间狭小,十个人根本就进不去,于是大家便站在外边,铺上野餐布,席地而坐。
多杰在里面同牧民交谈,其他人便在外面聊天。
“我去青海旅游,就好这口酸奶,”
那位老师连野餐布都不用,拍了拍衣服坐下,挖了一大勺,“自家酿制的酸奶撒上金黄金黄的菜籽油贼香就算我们那边把保质期缩减到五天,也做不出这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