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
调侃的话凝固在嘴角,他抬起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脊背。
“小陈同学,小昀你们需要蜡烛吗”
阿姨上楼的脚步声传来,拽回了陈清鱼的思绪。
她几乎触电般后退了好几步,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做出了什么,伸手抹了抹眼睛,别过了头。
还是程清昀如常道“我现在来拿。”
他出去了。
陈清鱼沉默地靠着架。
一簇明黄的烛火照亮了房。
少年的眉眼在火光中逐渐变得清晰。
他在走向自己。
“阿姨打电话问过了,不出半小时就会来电,”
片刻后,他将烛台放在桌上,挑唇道,“还怕吗”
侧着身的少女反应很快“谁怕”
她顿了顿,低声道,“只是想起了一个人。”
打雷闪电罢了,谁怕怕的,不过是在雷雨夜里,那些挥之不去的梦魇。
“这地方,我也许久没有进来过了。”
忽然的感慨,令陈清鱼将目光投去。
烛火摇曳,他的侧脸并不清晰,精致的轮廓如玉雕琢,映衬着温柔的暖色。
他走向架的尽头,拉动其中一处,朝反方向转开,轻轻一推。
有光亮了起来。
他打开了手电筒。
漆黑的影子在光线里拉长,视线向上,那是一条窄窄的楼梯。
“这里藏了间阁楼,”
程清昀抬起头,一双桃花眼潋滟如水,“小时候我与兄长,捉迷藏,常常躲进这里,关上灯,谁也找不到我。”
其实根本不是捉迷藏。
初来这个家,认为自己地位被夺走的郁家长子郁盛延心存芥蒂,经常捉弄他,将他反锁进这个房,并且断了电。
他考好一次,郁盛延便关一次。
一个人呆在漆黑的房里,随便一碰都是
架上的落尘,随手一翻都是如聊斋搜神记这样的志怪,可谓生理心理双重折磨。
那时候他傻,总以为郁盛延是跟他捉迷藏,每一次都应下,每一次都被关。
其实哪有什么傻不傻,他心里比谁都清明,只是渴望与郁盛延亲近,以为这样就能换来他的接受。
是他错了。
他垂下眼,鸦羽般的长睫落下阴翳“因为我藏进了这间阁楼。”
陈清鱼问他“阁楼又小又黑,你不害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