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三江源后,路便少了,多的是人走出来的。
与想象中的“无人区”
不同,三江源如同一个小小的乡村,牧民砌出一排排平房,搭上帐篷,来此处放羊定居。
“我去过柴达木盆地,也走过塔克拉玛干沙漠,”
摄影师举着相机,“第一次来三江源的时候,我以为它会和这些无人区一样。
后面我才被三江源颠覆了认知。”
“这样就很好。”
多杰笑道,“我们喜欢这样的生活。”
“我小时候吵着去三江源,总以为三江源是一个地方,建成国家公园,后来才知道三江源占地三十万平方公里,”
肖教授的神色怅惋,“这么多年,也算是圆梦了。”
“那可不,”
男生们笑嘻嘻的,“肖教授可是我们气象学大家”
几人谈话之际,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不远处。
一边,是摄影师在摄像,另一边,队伍里唯一的情侣并肩而站,阳光悠然,岁月静好。
肖教授道“年轻真好。”
几位单身的年轻人“教授,其实年轻也不好。”
事实上,这里发生的对话
或者不能称之为对话,只是程清昀一个人的表演。
“陈小鱼你,”
他指着绵延的草场与雪山,“像不像走到了世界的尽头,只有我和你。”
陈清鱼不说话,轻轻地哼了一声。
他却道“青藏高原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在这里许愿,是不是都可以实现”
这回她说道“也许吧。”
“那我一定要回到三年前,”
他半开玩笑,“然后转学去你的高中。”
没有车祸、没有复读、没有疫情、没有出国
和她读一所高中,在一个班,做同桌。
然后考上同一所
大学,去追逐未来。
陈清鱼问“你后悔了”
“不,”
他笑着摇摇头,难得正经,“我不后悔我做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