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执拗地说。
我隐隐懂得了什麽。
“妈妈临死前要我发过一个誓……”
林森依旧保持著平静的语气。
“别说!”
我突然什麽都不想知道了,“你别说了!”
林森抬头看我,被我的影子所遮挡住他,眼睛里却一片莹亮:“凌晨,我不喜欢男人。”
我没法回应他,喉咙像被什麽哽住了。
“我发过誓,”
他低下头,“永远不能在那件事上说实话,我永远不能说喜欢。”
我终於明白林森那天晚上的心情了,那个看到猎户座的冬夜,被我直白揭穿时他眼睛里太复杂的情绪和他快要哭出来的心情,我都懂了。
“但是,你妈妈现在已经不在了。”
我干巴巴地说。
林森只是道:“我发过誓的。”
“林森,你别这样,不要这样逼自己,”
我蹲下,直视著他,“你是个正常人,你的感情都是正常的。”
他低著头,脖颈上的皮肤被晒得通红,但是嘴唇却是苍白的:“我不能说。”
“再这样下去你不过是作茧自缚!”
这样倔强地钻牛角尖的他,我不知该气恼还是心疼。
“不关你的事。”
林森看也不肯看我。
“那你的感情都不需要出口吗?”
“我才没有什麽奇怪的感情。”
他依旧逞强,但是摆在膝前的手却攥得死紧。
“你看著我说。”
我伸出手去,他却不肯抬头。
“不是每一份爱都能找到出口,这不是很正常吗?”
那是不正常的。
我想要这样告诉他,但什麽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