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把垫在後面的那张三人照抽出来,只看一眼立刻就道:“这个就是我堂哥!”
“哪个?”
我有些激动。
“中间这个,”
老人指著中间那个穿著长衫的斯文年轻人,“这个是我堂哥岱远。”
蔡清许道:“松远,看来你爷爷确实和梓繁爷爷是相识的,不然怎麽会有他的照片。
说不定他也在这张照片上呢!”
我点头,心中的希望膨胀了起来:“老人家,另外两个人你认得麽?”
老人瞥了我一眼:“你这个後生仔真笨,要喊我叔公咯。”
我不好意思道:“是是是,叔公,您认得另外两人吗?”
老人摇摇头,叹了口气:“不识得啊,那两人应该是城里的少爷,我不识得。”
“曾爷,这话怎麽说?”
蔡清许问道。
老人坐下继续编竹篾,慢慢说道:“我们曾家当年可比不上你们蔡家,你们蔡家世代读书,要请好先生,要去好塾馆。
我们没那些钱,只是去到寨厝私塾,识几个字便是极好了。”
“那梓繁爷爷?”
蔡清许听出了老人的话外话。
“岱远从小就喜欢读书,在村里私塾启蒙的时候学得就快。
後来族里凑了钱送他去外头读书……这几个少爷啊一定是他在外头认识的。”
刚刚膨胀的希望顷刻破灭了,我不知说什麽才好。
蔡清许看我有些不好受,拍了拍我。
“不过我知道那是哪里,”
老人看了我们一眼,突然又说道,“这是镇上的塾馆,现在也还在。”
“现在还在?您是说……”
“这是溪南馆啊。”
老人道。
虽然故乡是一座默默无闻的小山城,但并非毫无历史。
家乡人最自豪的莫过於这里是历史上一位大儒的诞生地,传说中他亲手栽下的樟树和他出生的院子都津津乐道了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