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不该让客人起早烧水,但是我开始觉得有点发冷,头也疼得厉害,便不出声劝阻了。
不知过了多久,蔡清许过来喊我起床。
我想坐起来,却觉得没有什麽力气,手臂似乎在哆嗦。
“你怎麽了?”
他伸手扶我。
此刻我也顾不得太多,只好低声道:“大概是夜里著凉,发烧了。”
向来体弱的我太熟悉这种感觉了,发冷、头疼、四肢无力。
我以为蔡清许会伸手来探我的额头,却不曾想他直接贴了额头过来。
“是有点热,啊啊啊,对不起!
我习惯了……我……等等,你先披衣服起来喝点热水,我去给你买早饭和药!”
那个年轻人的脸骤然红了,结结巴巴地出门去。
我想笑他,却觉得脸上也一阵发烫。
嗯,一定是烧得太厉害了。
我稍坐了片刻,觉得头不是那麽昏沈了,这才慢慢起身穿好衣服,去阳台外的水池洗漱。
外露的水管上结著一层白白的薄霜,打开水龙头,出水的时候水管会发出嘎吱嘎吱奇怪的声响。
我有些怀念,这让我回忆起很多年前,还在这里生活时候的冬季。
不一会儿,蔡清许就急急忙忙地回来了。
“我给你买了白粥和小菜,先吃饭,过一会儿吃药。”
他把我拉到桌边坐下:“我还买了体温计,是水银的那种,你先测一下。
小心啊,有点凉……”
从很早以前开始,父母就习惯了我总是容易生病。
大概很多年没有人这样紧张我了吧,我暗自觉得有点好笑,心里却是受用的。
“不过是一点头疼脑热,你不要担心。”
“生病了怎麽可以不担心,”
他一边打开外卖盒一边说,“要不,你等下和我回桂岭吧。”
“我去做什麽?”
我有点惊讶。
蔡清许转过头,一脸认真地看我:“你现在生病了,一个人住在这里没人照顾。
而且你这被子没好好晒过吧,夜里不够暖,再拿来睡还是容易著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