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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办得怎麽样了?”
父亲的语气依旧冷淡。
“嗯,我去过桂岭了。”
我这样回答。
“是要入家族墓地?”
我不知该如何说出这件事情:“爸,阿答他……阿答年後会入蔡家的墓地。”
“蔡家?”
父亲很惊讶,“你是怎麽办事的!”
我深吸一口气,把回乡後的种种不间断地说出来。
我不想听到父亲的冷言冷语,所以不停地说著。
奇怪的是,父亲没有打断我的滔滔不绝,一次也没有。
“所以阿答姓蔡,而我们姓曾。
他要入的是蔡家的坟地。”
我的总结很平淡。
电话那边沈默了很久,我猜测父亲会不会暴跳如雷,就如同我对他出柜那天一样。
我心里甚至有点隐然的快意:你看,你的父亲和儿子都是一个样!
父亲一直没吭声,就在我不耐烦想要挂掉电话的时候,他突然说:“是我撕的。”
“什麽?”
“那张照片,是我撕的。”
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父亲的声音在颤抖:“我从小被说是没妈的孩子,但我不在意,我阿爸这麽多年没有再娶,一定是和阿妈感情很深。
直到我发现那张照片……我已经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我懂他看那张照片的眼神。
所以,那张照片是我撕的。”
他在说什麽啊?我觉得我在听一个天方夜谭。
“所以我知道你也是……的时候,我怒极了。
对不起,小远,爸爸那个时候打了你。”
父亲的话语哽咽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麽用呢?我一点也不想听。
我很想挂掉这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