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还有个连她自己也觉得愚蠢的原因。
庞继宏是个什么性格,她再清楚不过。
重义气,但是没脑子。
他不会故意出卖自己,但也绝对经不住套话。
当初她的性命之忧迫在眉睫,实在没时间徐徐图之,采取的手段难免简单粗陋。
所以当宋柏问题和语气来得古怪,她的第一反应就是:他起疑心了。
第二反应是:那又怎样?
他早知道她不是什么纯情小白花,不还是被哄得服服帖帖?男人么,都一个样。
给点甜头吊着,演个痴情女,捅出天大篓子也视而不见。
真巧,朱槿身怀情话自助绝技,量大管饱,种类任取。
而宋柏也果然偃旗息鼓,这几日都未再提起,仿佛那番裹着寒意的来电只是个错觉。
只是朱槿在心头一松后,仍不知怎地有种踩空般的失重感,好像那晚的风吹过胸腔,会带来不详的回声。
她烦躁地抓了下头,顾不得弄乱了精心打理的刘海弧度,嘘了口气。
“好好地叹什么气,心情不好?”
坐在她旁边何嘉茵奇怪道。
“没事,有点累了。”
朱槿翘起个无所谓的笑,“你这个年过得也不轻松吧?我看这个系列的设计比之前的精细好多。”
过完年,何嘉茵反而瘦了一圈,整个人摆脱了之前那种有些不健康的虚浮感,看上去清爽又精神。
她摊手:“我以后要靠你吃饭了,哪儿敢不尽心啊。”
朱槿恍然:“终于下定决心辞职了?”
何嘉茵:“还要多谢我那个弱智老板。”
辞职也好,走出舒适区也好,都是一件需要冲动的事。
何嘉茵的老板凭一己之力,让她下定决心在船沉之前另觅前程。
朱槿半点不掩饰对爹味领导的嘲笑:“我记得你们公司还说要争做第一吧?这也算是反向争霸了。”
何嘉茵被她逗笑:“你就没有争霸的心思?”
“当然有!”
朱槿毫不犹豫,“不过咱们是小本生意,想扩大还得拉投资。”
“不是有曼语?”
“只有一个人不够,而且对企业的长远展也没好处。”
朱槿看着模特们在镜头前不断调整动作,捏了捏眉心,“投资人不是那么好找的,起码今年的财报得足够漂亮,我们才能有底气。
再说你也看到了,这里哪件事都离不开我。”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