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思远似乎一愣,露出一种不属于他的慌张,“你说谁?”
陆想立刻意识到这是问对人了,重复道:“余晖。”
刑思远脸色严肃地皱紧眉头,“余晖……你们为什么会问起他?难不成他是凶手?”
陆想说:“请先回答我的问题,王燃和余晖到底是什么关系?”
刑思远叹气道:“余晖,是警方一直在找的人,这个说来话长。”
刑思远给几人倒了茶水,自己先喝下半杯,才说:“这要从我把我儿子认回来的时候开始说起。
我和王燃是婚外情,那时候我还没离婚,王燃怀孕后,把生下来的孩子寄养在亲戚家,叫余红林。
那时候余红林还养着一个孩子,就是余晖。”
陆想问:“你说警方一直在找余晖,是什么意思?”
刑思远道:“余红林后来死了,他们怀疑是余晖杀得,每隔个一两年,就会来找王燃审问。
其实这么多年从警察的态度里面我也看出来了,他们其实怀疑是王燃杀得人,但王燃一口咬定她亲眼看见余晖杀了人,余晖又找不到,警察找了十年,连他的影儿都没见。”
没想到余晖和王燃之间竟有这样的恩怨,这样的话,余晖完全有动机去杀王燃,他也可以轻易地让王燃独自一人出现在那条蜿蜒漆黑的盘山公路上,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秘密。
陆想忽然开始怀疑这件案子另有凶手的可能性了。
陆想例行公事问了刑思远的不在场证明,陈恺一一记下,刑思远有秘书和公司监控作证,这个稍微一查就知道真假。
告别的话已经抵在了牙齿上,陆想忽然想起了刑北川,杨树镇的居民指认,余晖有个叫“小北”
的学徒,难道余晖和刑北川早就相认了吗?
陆想说:“我们想见一下贵公子,既然事情与他有关,理应见一见他。”
“余红林死的时候他还是个孩子……”
刑思远顿了一下,接着说:“他现在高三,晚上上晚自习,回家都要十点了,而且我不想让他耽误了学习。”
陆想坚持道:“这件案子需要他的配合,您把他老师的电话留给我,我们会趁着休息时间和他见面的。”
刑思远虽然看起来极不情愿,但还是把电话给他们了,陆想二人也不再打扰,很快告别回了警局。
回去的警车上,陈恺揣度道:“当年的案子,王燃咬定余晖是凶手,现在看来,八成王燃才是那个凶手,余晖才能以此为要挟,让她独自一人大半夜出现在一条阴森森、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盘山公路上,然后趁机把她杀了报仇。”
陆想说:“他体内的海洛因是怎么回事?”
陈恺道:“这都打算拼命了,估计就没想着能活下去,大不了同归于尽,还管什么海洛因啊?”
陈恺的猜测是合理的,这也是陆想担忧的地方,事实上,在听完刑思远描述完王燃和余晖的恩怨之后,他脑子里第一个蹦出的也是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