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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谪仙本就不高,一袭嫁衣衬得他更加楚楚动人,他抬头对上了萧晗的眼睛,后者在发呆,不笑的时候莫名给人一种压迫感。
“二郎?”
沈谪仙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月霖见萧晗没反应,怼了他一下,“想什么呢?”
萧晗如梦初醒地拍了拍脑门,而后夸道:“漂亮,仙儿你底子真好。”
沈谪仙没接茬,只是半推着萧晗往偏殿走,“你赶紧去换上吧。”
月霖当差当习惯了,下意识紧随其后,“我伺候您更衣。”
萧云清大为震惊:“啊?!
你……”
平辈之间不讲究这些,更何况男女有别,理应克己复礼,但萧晗却一脸的受之无愧,萧云清都怕他遭雷劈。
萧晗倒没想那么多,他打量喜服,蚕丝所制的布料摸起来手感微凉,“月霖,我前一阵子做了个梦。”
月霖闻言愣了好久,小心翼翼地替萧晗拆了发髻,故作轻松地提醒他:“主人你忘了,活人才会做梦的呀。”
“是吗……”
与其说那是梦魇,不如说那是萧晗切身经历过的,如同梦魇一般不曾忘却的记忆。
月霖用木梳轻轻扫过萧晗的长发,后者头戴银冠,喜服上的仙鹤更似扶摇直上,飞入五彩祥云之中,栩栩如生,“我还是头一次见主人当新郎官呢。”
“上辈子我大婚的时候,你刚好不在。”
萧晗上辈子,曾在同一天,娶了两个人。
他不在乎如此荒谬之举,是否会被载入史册,也不关心后人如何唾骂,反正他迟早是要烂在邪书野史上的,再怎么放肆也不为过。
萧晗登帝之初,看中了烟花柳巷里出了名的花魁,并封其为后。
那日,殿内装饰一新,挂满了红绸帐幔,铺着赤色的地毯,案上摆了各种精美的礼器和糕点。
壁炉里燃了香木,烟雾缱绻,芬芳的气息于四周环绕。
日出东方,萧晗手提龙纹锦服,鲜衣怒马,迎十里红妆。
大红的花轿后,还跟了一人,他盖了盖头,走得缓慢而磕绊,似乎是位清冷颀长的男子。
萧晗刻意避开眼神,月霖回来后过问其为何人,他也只说:“随便挑的,早就记不清了。”
上辈子……如今想来,的确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儿了。
外头突然响起萧云清的咒骂声:“许九陌这王八蛋,他说荷包被偷,跟我哥流落街头了!”
信纸被团成了球随手一扔,刚好滚到了萧晗的脚边,他展信细看,许九陌打着萧蔚明的旗号,求萧云清接济。
许九墨不打紧,关键是萧蔚明……
萧晗听说他在凡尘可谓是逢乱必出,身后还时常跟了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姑娘。
什么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