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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
连那个时代的国家领导人都不愿接受负债,何况这些一辈子足迹不出县城的农民。
农民在地里刨食靠老天吃饭,实在不容易,抵抗风险的能力本来就小,谨小慎微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收益往往伴随风险,没有一点风险的经营,收益也是极少的。
负债经营是把双刃剑,关键看怎么弄,庭霜在事前经过仔细筹划算计,只耕种家里原有的五亩地肯定不行,连吃饭都困难。
所以开荒是必需的,种麦的季节已经过了,只能种稻,做最坏的打算,万一收成不好,还可以养鸡鸭补上,通盘算下来,冒这个风险值得。
话虽如此说,庭霜承受村里人的质疑和责备,还是感到压力极大。
啥话也没说,提着镰刀去收麦。
麦收时节这个时节是农忙季节,要抢种抢收,否则一场雨下来麦子就烂在地里了,全村的人都像打仗一样紧张,白天连着黑夜干,这个时候的太阳火辣辣的象个火炉烤在人身上,割麦的人累得腰酸背疼,那种叫“麦丹”
的真菌由让人痒得难受。
这个时节学堂放麦假,城里做工的也尽量讨几天假回家帮忙。
不但大人拿着镰刀拼命干,就连小孩子也提着篮子跟在大人割过的麦地里拣麦穗。
天已经黑下来,村里大人们还在摸着黑干活,小孩子已经累得躺在埂子上睡着,大点的孩子把弟弟妹妹抱起来回家做饭。
劳力充裕的家庭在农忙时节也会相帮着一起干,不要工钱,但是得两顿有肉,其他时节各家干各家的。
算是最初的合作社形式。
孟家的地不多,只有五亩,而且地势偏低,春天被淹过,收成没有别人家多,四个兄弟齐上阵,预计两天就可以收完。
庭霜没想到收麦会这么累,头顶上太阳烤着,脚底下硬麦茬扎得脚疼,手上也刺得疼。
以前在学校时校里也组织过学生去乡下体验,可是没这么累,跟玩似的,割的还没有撒得多,同学们嘻嘻哈哈玩闹一阵,算割完了。
现在是实打实的干,只觉得腰都快断了。
庭辉更是叫苦不迭,直说自己的腰断了腿折了,手上也满是血泡,爹娘都会心疼得哭泣。
庭霜叫庭芝回家,教训老二:“你看村里象你这么大的小伙哪个不是拼命干,你邪火啥?”
“从来没这么累过?”
“太累了,你可以用精神治疗身体的疼。”
“啥叫精神治疗?”
庭霜常用精神疗法缓解现实压力,也就是脑补,在脑里想象快乐的场景,比如秋天到了,稻谷满仓,家里鸡鸭猪羊成群,成为富甲一方的大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