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羽看起来心有余悸,低声的说:“果然没那麽的容易。”
片刻之後,也不知想到了甚麽,却又动手叠了一把小小的纸弓,呵了口气,纸弓变成一把极大得银弓。
玄羽将银弓递给了玄冥,说:“你的箭法好,射来试试?”
玄冥子从地上抓起一把黑土,变作许多箭,搭弓一射,果然利箭就是不同,如雨一般飞过。
那些藤蔓还未伸长,吊著丝囊的藤蔓一下子就被射断了,季钰立时变作大鸟,将坠落的丝囊用爪抓紧,仍旧飞了上来。
几个人围做一团,季钰用爪将丝囊勾破,里面淌出许多清水,阿奇慌忙的将闭紧了眼的朱衣抱了出来,看它软绵绵的躺在自己的怀里,眼眶都红了。
季钰变作人的模样,落在它的身边,恨铁不成钢说:“替它把水拍出来呀!”
阿奇将朱衣抱稳,看著季钰用力的拍著朱衣的胸口,直到它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水来,缓缓的睁开了眼,这才松了口气。
朱衣看见是它,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伸手紧紧的抱住了它的脖颈,一刻也不肯再与它分开。
阿奇一路就为找它而来,如今终於得而复失,忍不住也将它抱紧了,忘记了之前心中无数疑问,只是温柔的抚摸著它的头发,安抚它说:“没事的,没事了。”
玄羽看著裂开的地底,说,“我们就此止步罢,那里还是先不要去的好。”
玄冥子著恼的看著那地底的海参蜃楼,忍著火气说道:“你等著看罢,三界又要大乱了,你还是先把你那些宝贝看好罢。”
朱衣瑟缩的躲在阿奇的怀里,脸深深的埋在它的胸口,阿奇觉得它浑身冰冷,便摸著它的额头,问说:“难受麽?”
朱衣磨蹭著它,好想撒娇一样,却只是抿著唇,并不曾说话。
玄羽仍旧叠起纸鹤,几人从那一片焦土之中离去,季钰仍旧背著阿奇,回头望著那满山赤红的烈火,突然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我们来去的这样容易,好奇怪。”
玄羽与他们飞得近,听见他的话,似乎也有同感,便说:“是,起先我还疑心,是不是有人特意放我们进去……觉著像是个圈套。”
朱衣突然抓紧了阿奇的衣裳,冰凉的脸颊紧贴著它的心口,阿奇以为它是害怕,就亲了亲它头顶的湿发,说:“别怕,我们眼下没事儿了。”
玄冥子却笑了起来,说:“你没看出来麽?那根本就是个空巢,养了些不入流的魔物看家护院罢了。
所有这些把戏,不过是为了遮掩那条缝隙罢了,如今缝隙已开得这样大,也不必再遮掩了。
只怕过不了多少时日,人间就要大乱了。”
玄羽心中不知想著甚麽,微微的皱起眉头,说:“你我该回去观中向师祖禀明此事才对。”
玄冥心烦的说道:“禀明甚麽,你被罚得还不够?”
玄羽喝止他道:“玄冥,你怎能如此无情?师傅於我们,到底也有养育之恩,教导之情,这样大的事,怎能不亲自告知他老人家?难道要眼看著祸事临头,才肯援手相助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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