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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笑么?好笑罢。
可他怎么就偏偏把心掏给了那样一个妖怪呢?是那一抬头,是那一盅酒,还是那片刻的失神?
那夜夜银烛高烧,情话缠绵,哪些是真,哪些又是假?
方瑛闭紧了眼。
他是不忍心,不甘心,还是恨自己的心思,连自己都收不拢?
他也不知道。
只是经历了今日这一番对峙,任凭他心底还对那陈惟春有着身么样的心思,也被打得一片粉碎,拾不起,捧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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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引他们去了一处僻静的院落,一一都安置得妥当了,才敢让玉娇娥抱那赤狐,前去看那谭渊一眼。
秦少倒是尽心的替那谭渊疗伤,眼看着那人身上的旧伤都一日日的好转了,心口的伤却还是没身么变化,也不曾有丝毫要苏醒的迹象。
那赤狐见了,自然是忧心不已,对着秦少就做出了哀求的样子。
秦少就说,‘这招魂作法,原本是道士做的事,不过他与你我本是同族,试一试,也未尝不可,却要等个日子,你别心急,等罢。
至于那心口上的伤,他与宝珠本是一体,等那宝珠养好了些,他自然就好了。
那赤狐就含泪拜他,那一双眼,赤红如血,让人不忍多看了。
原来那赤狐同他说道,要将谭渊带回那洞云山,将那身子浸在寒潭之内,养那狐珠。
秦少心想,如今这人都快要死了,你还要把他的身子在那万年寒冰似的潭水里浸着,你这是急糊涂了么?
他自然是不肯答应的。
那赤狐就发了急,弄得秦少没了法子,就说,‘你引得出那狐珠,就拿去那潭水里养。
这人是万万不能入潭的。
他这就是为难那赤狐了,这狐珠是狐狸的至宝,身家性命一样的东西,如今这谭渊也不醒来,倘若硬取了出来,那不是催命了么?
那赤狐没了法子,便不再提起此事。
他却想,只怕那玄狐是夜夜拿那潭水养那珠子了,只是那潭水至寒,谭渊如今的身子,哪里受得了。
可取出了狐珠,没有了续命的宝物,只怕这人也要命不久矣了,这便是进退维谷,把秦少给难在了那里。
谭渊躺在那里养伤,那只赤狐就没日没夜的在门外守着,连口水也不肯喝。
方瑛只看着那门槛之外,那只赤狐动也不动的伏在那里,一心一意的守着那人,就心痛不已,说道,‘倘若他醒来,见你这样,只怕又要恼恨了起来,那时再多几个秦少也救不了。
你还不如早早的离开了这里,于你,于他,都好。
他只想着,眼不见心为净,只要陈惟春不再见那谭渊,或许就不会如此之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