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以为他是在问自己视力怎么样。
点点头:“不近视。”
岂止是不近视,他都可以看到最下面一排了。
简直绝了。
谢长宴本意不是问这个,这会儿也被带跑了:“你视力是真强。
大家都一样的早起晚睡的,天天都被埋在试卷堆里了,辞哥你视力怎么还这么好?”
沈辞沉思了一下,最后还是摇了摇头:“不知道。”
谢长宴已经攥着沈辞的手腕一起排抽血的长队了。
肯定道:“肯定是遗传阿姨。
你看阿姨,写了二十多年的小说了,天天对着电脑,眼睛也是一点不近视的。”
沈辞若有所思。
谢长宴没有再开口。
只是微微垂着眼看着沈辞的手腕。
他没有任何挣脱的意思,只是随着他,纵容着他。
却也不愿意再进一步。
我能看出你的纠结,看出你的心魔。
我走不进你心底为你扫清障碍。
只能一次一次的告诉你,你一点都不像沈文。
父母之中,你像林栀清,也只像林栀清。
抽血的队排的很快,沈辞再抬眼的时候,就已经要排到自己了。
谢长宴站在他面前,死死的挡在前面,不让他看医生抽血的动作。
还回过头来跟他说了一句:“等下我先抽,然后我挡着你的眼?”
沈辞要面子,上次发烧病了就算了,这会儿不行,京口三个年级的学生都要体检的,这会儿在这排队抽血的,各个年级各个班级的都有,说什么也不同意。
摇头:“不要。”
谢长宴不反驳。
他们抽血习惯性侧坐。
谢长宴抽完了血没有走,沈辞已侧坐了下来,谢长宴就站在他面前,刚刚抽血的那只手垂了下来,脱了一角的卫衣没有穿上,就这么垂在那儿。
医生在消毒,谢长宴动了动。
用卫衣的衣角扫了扫沈辞放在腿上的那只手。
有点儿痒。
针头已戳进。
沈辞下意识捉住了那角卫衣,棉质的卫衣握在掌心,极柔软的面料一下下的似挠进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