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周玹答不上来,便也被勾起几分兴致,抬手去案头翻来礼部?呈递的奏疏,一一扫过此番录用贡士们的本?贯。
兰时鹤,扬州绮水人氏……
终于记起这耳熟感从何而来,周玹忽然合起折子,目光灼灼地落在常清念身上。
猝然与周玹视线相接,常清念微微惊愕,不解其意地问道:
“陛下,您这是怎地了?”
周玹牵过常清念的手,兀自轻笑一声,缓缓问道:
“念念,你娘是不是扬州绮水人来着?”
离魂
指尖抚过那卷头上?的“兰”
字,常清念浑身血液滚沸起来,一颗心也不由为之震颤。
常清念的母亲,正是姓兰。
可自?从常清念记事起,兰家便再无任何音信传来。
她也只是听娘亲说起过,外祖家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后来常清念才知道,那是繁华富庶的江南之地。
十数年过去?,常清念几乎都要忘记自?己还有这样的亲人。
方才还说起那文章写得极好,未免有夸耀自?家人之嫌,常清念如梦初醒,连忙解释道:
“陛下?,从来没有人进京寻过妾身,妾身也不知他是不是……”
话说一半,常清念忽然?顿口无言,竟不知这兰时鹤究竟是何亲族,自?己又该如何称呼他。
从常清念手中接过试卷,周玹将她牵至身侧落座,温声宽慰道:
“念念不必为此事劳神,兴许也只是同?姓之人而已。
等过些时日殿试,朕将他召来一问?便知。”
话虽如此,周玹却盘算着即便并非姻亲,教常清念认个干亲也是好的,日后也能多帮衬她。
“有劳陛下?费心。”
常清念浅笑颔首,忽然?瞥见?案上?摆着碗桃花羹,便捧来喂给周玹。
方才浪潮遽然?打过来,常清念稍有些晃神,此时心中已渐渐重归平静。
如今她已是宫中娘娘,若兰家真有人进京赶考,应当?费尽心思攀亲才是,她怎会没听见?半点风声?
见?常清念也不问?这桃花羹来由,端来便要喂给他吃,周玹只好噙笑尝了两口,便又将瓷勺推回常清念唇边:
“这羹是朕命人给你?备的。”
“今儿是上?巳女?儿节,本该饮些桃花酿的。
但朕怕念念又吃醉酒,只好换作桃花羹。”
周玹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