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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又看到一些人和家里失去联系,虽然偶尔有消息传来,但失踪地点可能在边境一带,被骗进传销的几率很大。
一个人很难凭空消失。
一个人有时候却又很难被找到。
周钧南清楚地知道自己正在一步步地陷入怪圈,他觉得自己是可以阻止杨悠乐的,那天晚上只有他见过她。
在教堂的门前,即使周钧南和杨悠乐都不是上帝的信徒,但上帝在那一刻,是不是已经怜悯地给予过他们太过完美的巧合?
可他根本想不到那会是上帝的指示。
是这样吗?
不对。
周钧南想。
这不是他的错,和他没有什么关系。
他喜欢杨悠乐的性格,觉得和她做朋友很舒适,她还说过要借给周钧南一点特别的信心。
那就说明……还是他的错?他那天晚上为什么要喝那么多?
不对!
周钧南又想。
怎么能是他的错?杨悠乐是一个成年人,她必须要为自己的选择和行动负责。
他觉得月海的人和盛泽辉也都很喜欢杨悠乐。
去年,去年他们还在一起吃火锅,他们还在一起骑车,还一起在村里“露营”
、玩飞盘、喝酒。
周钧南看着不远处路灯的光源处,一群黑色飞虫来回盘旋,于是,他开始抽第二根烟。
周钧南决定和郑毅文去找杨悠乐的“男朋友”
问问情况。
盛泽辉在电话里说:“要帮忙吗?我找几个兄弟一起。”
周钧南无奈地笑一下,说:“我们又不是去砸场子的。”
“他太不是个东西了。”
盛泽辉大声嚷嚷,“我说真的,分手了好歹把人姑娘带回来啊。”
周钧南的太阳穴一阵阵地抽痛,他说:“也许杨悠乐也是自己一个人偷偷走掉的。”
的确如此。
他们和中文系的那个男生约在一家咖啡馆,他戴着一副眼镜,是挺斯文的长相,和郑毅文握了握手,说道:“终于见到你了,小文。”
男生转过头看向周钧南,周钧南也和他握了握手,说:“周钧南。
杨悠乐的朋友,小文的男朋友。”
“你好。”
男生愣了几秒,点点头。
他和杨悠乐的故事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寥寥几句便可带过。
“我们大学在一起,我知道杨悠乐跟她家里的关系很差,她说不想回家,我说等毕业了出来住。
以后我爸妈可以在这里给我们付个首付,这样她就不用回家了。
但是……怎么说呢……她后来改变了想法,因为如果只是普通地结婚生子,那还是得面对两个家庭。
她就说,我们干脆去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干脆彻底地逃走,她问我敢不敢和她一起,说实话……之前的某一刻,我是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