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邓绍耗费了太多体力,不知不觉就睡到了下午,最后还是母亲在门外把我们叫醒的。
我和邓绍穿好衣服,又把扔在地上的卫生纸装在袋子里,出门时顺手丢在后院的木桶里。
往前院走的时候,邓绍四下看了几眼,问道:“你们家院子真大,房子也挺多的。”
我指了指前面的两间房说:“那是我爸盖的,后面是我爷爷在世的时候盖的,这四间房算是我们家最后的东西了。”
邓绍瞧了我一眼,指着一旁的压力井说:“那个就是压力井吗?”
我点点头:“是啊,你不会没见过吗?”
邓绍摇摇头:“在电视上看过,不过没亲眼看过。”
邓绍朝压力井走了几步,仔细查看说:“你们村里都用这个?”
我说:“也不是啊,有自来水的,不过冬天太冷容易冻住水管,不少人家就弄了这个压力井,也有些人家因为地质的关系挖不出来,所以冬天就只能出去挑水,或者有来卖水的就买上几桶备用着。”
“你们这还有卖水的?怎么卖?”
邓绍诧异道。
我说:“就是马车上放个大铁箱子,里面注满了水,水箱后头有一个大水管,有买水的就从那里把谁灌进水桶里。”
“那多少钱一桶?”
我说:“这个要根据时节走,夏天五毛一桶,冬天就是一块一桶,有时候也能碰上一块钱三桶的。”
邓绍暗自咂舌,笑道:“我越来越觉着,你们村里遍地是黄金。”
我不屑辩解,带着邓绍往前院走,路过茅厕的时候,我笑着说:“有没有黄金我不知道,茅房倒是满村都是,这个算不?”
邓绍抬脚照我屁—股踢了一下,笑道:“太耍你老公,你就完蛋了。”
“你小点声”
我示意邓绍嘘声,往屋里看了两眼,说:“我还没想好怎么和我爸妈说呢,你最好收敛点,万一让他们看出什么,我们就算不死也得半残。”
“不会吧?”
邓绍挑起眉毛,毫不在意说:“我看你爸妈都挺随和的,不会动粗的吧?”
“你知道个屁啊”
我指着墙根上立着的扁担说:“看到那个没,那就是我爸教训我的工具,还随和,你也太不了解他们了。”
邓绍咧着嘴,走到扁担旁边伸手摸了摸:“这家伙这么硬,打你身上还不打坏了?你爸能忍心打?”
都说虎毒不食子,更何况人呢!
邓绍完全不信天下哪有父亲会用这种东西打自己的儿子的。
我搬了马扎子坐在院中央,无奈道:“我小时候淘,总闯祸,打我也是常有。
不过刚开始我爸也不舍得,越往后也就麻木了。”
邓绍半蹲着,手里夹着烟听我讲的津津有味:“你就是个小混蛋,打你都是活该,万一他们同意了咱们在一起,你就给我收敛点,别给我惹祸,不然我也拿扁担抽你。”
我不屑的撇撇嘴,刚想损邓绍两句,就看见我妈从屋里走了出来,微笑着说:“你们睡醒了?饿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