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飞吐到胃里泛酸才停了下来,扔了那半个毛蛋,艾飞没有回去找老板去算账的打算,更没有胃口去吃别的东西了。
天有多高,手有多骚,艾飞就是捡了臭鸡蛋一般地霉运不断,老天爷更是连五毛钱的便宜都不让他占,活活要逼死他的节奏。
艾飞行尸走肉一般回到了破花园里,四仰八叉躺在了那张掉了漆皮的长椅上,眯缝着眼睛看着夜空,不禁联想起昨晚偷了他帆布包的小贼,会不会再次光临。
艾飞早已身无长物,他完全不介意小偷扒了他这身衣服去换点儿酒钱,当然了,这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胆量了。
艾飞酝酿睡意向来迅速,几乎到了“沾枕头”
就着的地步,不到十分钟,他就沉沉的睡去了。
睡到半夜,天空中划过一道道无声的闪电,片片乌云遮住了花园上空悬挂着的弯月,这是风雨前来的征兆。
天公不作美是常事儿,因为老天爷几乎长眠,就算撩下眼皮儿也是很难看到人间那些受苦受难的人们是如何在水深火热中度过了一天又一天。
夜风骤起,不多会儿就从半空中掉下了一颗颗几乎连成串的雨珠,登时把沉睡中的艾飞砸了个清醒。
艾飞自认倒霉,不遮不掩的坐了起来,环顾四周,没有任何一样能让他避雨的设施,最终,他选择了原地不动,等待着风雨的渐停。
雨水持续了半个多钟头才有所减缓,艾飞抹了一把脸,站起身脱掉了衣服,借着夜色的掩护拧干了衣服上积存的雨水。
重新套上,艾飞再次躺在了长椅上,缩成一团,继续他刚刚发了大财的美梦。
风雨过后恢复了夏夜原有的燥热,天然烘干机暖和了艾飞的身躯,让他原本不安的睡眠开始变的沉稳,紧皱的眉头慢慢舒缓,他微微动了动嘴唇,溢出一句含糊的话语,接着在他的脸上看到了少年时曾展露过的幸福笑容。
艾飞的美梦开始的快,结束的更快,天大亮时艾飞就醒了过来,对于昨晚所做的梦境早已忘的一干二净。
艾飞伸着懒腰站了起来,扯了扯皱巴巴的衣服,神清气爽的离开了暂居的落脚点。
艾飞仗着年轻力壮,真的就没有感冒,反而精神百倍,开始进一步规划今天的行程。
三块钱的早餐依旧是个半饱,艾飞临离开之前和老板打听了除昨天去过的人才市场以外还有没有别的招工的地方,老板为人热心,指点了艾飞后还冲艾飞竖起了拇指,一句简单的加油,像是给他这台毫无作用的机器加满了油,干劲儿十足。
艾飞按照早餐店老板说的找到了市南区的人才市场,一个小时观察行情,拿着借来的纸笔勾勾画画筛选着适合他的工种,排除下来有三个工作非常适合他,两个卖力气的,一个就是木匠。
艾飞蹲笆篱子的时候,监舍里有个木匠出身的老头,因为偷砍别人家院子里的大树回家做研究而导致树倒了砸死了一个路过的妇女。
艾飞经常看到他在废弃的报纸上画着奇怪的图案,细问下来才知道,老头竟然是“鲁班”
的铁杆儿粉丝,报纸上的图案是他精心设计的机关。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科学是大胆的瞎掰,小心的求证,而老头所画的图案大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能否成功,还要看阎王爷肯不肯给他续命,可就算是成功了,设计出来的机关他想用来干嘛?艾飞已经预想到了结果,最多出去了再被抓回来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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