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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玑拍了拍腾根:“下去吧。”
白兽降下云头,落在院中。
待两人落地,白兽踏出两步,忽然口吐人言:“难怪我之前感觉不到奇煌的妖气,原来是被法术封住了。”
又伸出舌头舔了舔空气中弥漫的黑紫气息,“腥臭难闻……是魔!”
“魔?!”
欧阳无咎不明就里。
王玑皱眉看著弥漫院中浓稠的魔气:“天地混沌,有神现世,自有魔生。
因心成魔,魔体不受形体所限,可人、可妖、可仙。”
“那麽说,越道长……是魔?!”
欧阳无咎难以置信,虽说那道人的来历有些古怪,可他在这里待了两月之久也不见出过什麽怪事,“若当真如此,他又为何助我们降服穷奇?”
王玑摇头:“魔心难测,也许是另有打算。”
他忽然拉住欧阳无咎,“你与那道人平日可有经常接触?”
欧阳无咎仔细回想片刻,才道:“倒也不常,只是有时他会特意过来说道,说的都是些修仙成佛的门道,不过那个时候我心里记挂著如何找回先生,也没有仔细去听,陪他喝一阵茶就走了。”
只是传道说法,本应无甚不妥,但一个入魔的道人找一个凡人说道,又是为何?王玑越想越不对劲,可偏偏又找不到可疑之处,心中不免著急。
“魔道多狡诈,诱人於惑,说不定什麽时候在你身上下了手脚。”
“我不过是个凡人,也没什麽好觊觎的吧?”
“难说。
之前穷奇不就盯上你了吗?”
“……”
欧阳无咎有些尴尬地看向腾戈,此时腾戈已变回人形,回他一个歉意的微笑:“抱歉,奇煌的口味有些另类,都是我管教不严之过……”
他边说边在虚空中画出法咒,法咒成形变幻出一只红色云雀,窜上空中几个盘旋,“唧唧”
两声便往西厢方向飞去,然後在一间房顶盘旋不去。
腾戈回头与二人道:“两位请跟我来。”
三人一同来到门前,这门居然无锁无障,一推就开,门房里面幽深难测,似乎不仅仅是一间客房简单,腾戈道:“两位小心,这地方似乎被那魔道施下障眼法,进去之後切莫走散。”
王玑点头应了,从怀里取出照石,便与欧阳无咎跟著腾戈走入房去。
房内的地板上出现了一道幽深不见底的悬梯,不知通往何处,空气中弥漫著魔气,以及一股微弱的血腥气味,众人巡著悬梯往下走,照石的光只点亮了他们脚下不足一尺方圆的地方。
这梯级仿佛悬空在黑暗之中,且不管他们怎麽走,都似没有尽头。
但黑暗中,隐隐听到野兽低咆的声息,时远时近,听得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