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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管家那双总是半眯著的小眼睛闪过一丝锐利的精光:“少爷有所不知,您贵为武林盟主,又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藏剑门主,加上又是杭州欧阳世家的长子嫡孙,是何等身份?正值壮年之姿,却没有半个红颜知己,更未闻婚配之说,欧阳夫人的位置悬空已久……”
“那又如何?”
“传闻江湖中待字闺中的女子都想与少爷见上一面……”
欧阳无咎却皱起眉头,已明白他想说些什麽:“赵管家,江湖传闻岂可尽信?更何况这等私下议论,损毁他人名节之举,非侠义所为。”
赵管家可有些委屈,他手腕一翻,竟以极为刁准的手法从成堆的拜帖中准确地抽出几片,然那堆帖子文风不动。
何等高明的手法!
即便江湖之上,也不见得能有十人。
“少爷,这几个门派来的人有一半是女眷,我看都不成武林大会了,反倒像相亲大会!”
“荒谬!”
欧阳无咎拳压案头,不怒而威的气势顿时叫那赵管家不敢再多言语。
被那双狭长的眼睛盯著打量,赵管家顿时有种被龇牙的猛兽盯著的毛骨悚然。
“我本不知,无首头陀是个长舌之人。”
那赵管家神色顿时转凝,俯下头来:“老奴不敢,多年受少爷照顾,远离江湖,这回见了热闹,一时忘形,没了规矩,望少爷恕罪!”
无首头陀这个名号,似乎早已被人遗忘,然而早在十年前,只要提起无首头陀,几乎所有江湖人士都会畏缩颤抖,没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手中一柄丈八铁禅杖,取人首级如割草切菜,曾一夜之间灭漠北八大门派,之後莫名销声匿迹。
却无人知晓,那一夜,铁禅杖被一个年仅二十的青年以一柄极其普通的青锋剑一招削断,从此之後,漠北再没有无首头陀一名,倒是两月後,杭州的欧阳府中多了一名赵姓管家。
房中气氛冷重,忽然外面传来急速的脚步声,还不等他们回头去看,门板“啪!
!”
地被推开,青衫的身影像风般卷进来。
连赵管家不由得瞪圆了眼睛,怎麽?帐房的王玑先生不是不识武功吗?可看他刚才那速度,简直比纵云梯的轻功身法更加高明,都脚不沾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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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玑可不管里面是什麽气氛,他现在是义愤填膺。
须知这武林大会一经召开,来的那些武林人士有家世有人品的是自支花费,可很大一部分的武林人说得好听是高风亮节两袖清风,说得不好听就是不事生产一穷二白,来一趟杭州,也就带了点儿路费。
那来到杭州谁管饭?自然是武林盟主!
想当然尔,要号令武林,一呼百应,可不只凭些虚无飘渺的名声或者以一挡百的武功就成的,更重要,更现实的,是……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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