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草丛又响起了响动。
不等胡绥转过头去,几个小小的黑影突然地蹿了出来,扑向胡绥。
“绥舅公!
!”
“绥伯翁!”
“高曾叔祖!”
原来是几个六七岁的小娃子。
他们边高兴地叫胡绥,边像玩杂耍一样围着他又蹦又跳,甚至还有两个顽皮的直接跳到胡绥的身上,一个抱着他的脖子,一个抱着他的手臂。
活泼可爱是没错,但问题是,他们对胡绥的称呼就是在有点太吓人了。
不过身边的吉布森听不懂汉语,再说就算听得懂,对于对家人称呼贫瘠到兄弟就是兄弟还不分哥哥弟弟、叔伯舅公全叫叔叔的外国人来说,讲究辈份于是极其复杂的中国家人称呼体系实在是鸭子听雷吧?
胡绥看到几个小辈,开心极了,毕竟他一直在欧洲当模特儿,已经好久没有回国,虽说现代科学技术日新月异,完全不需要用到千里传音或者眩光镜水幻镜之类的法术,打个电话、开个电脑就能通话能见面,绝对是省时又省力。
但毕竟人隔万里,始终是看得到摸不着。
不过高兴之余,他也不忘给孩子们介绍一下身边的同伴:“这位叔叔是我的好朋友,大家要有礼貌地向他问好哟!”
几个小娃子听话地转过头来,等看清楚站在胡绥身边那个外国大个子,刚才还嘻嘻哈哈的小脸顿时不约而同的一悚,甚至还有一个年纪最小看上去两三岁的小娃娃直接就瘪嘴要哭了,狐狸眼在一个娃娃身上可不是妩媚,那水汪汪的桃花眼睛,眼尾略略上弯翘,乌黑的长睫毛像俩小扇子似的抖,抖得人心都要软成棉花糖了。
“……”
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但吉布森还是看得懂孩子们的表情,而且他对自己这张没表情的脸很有自知之明,就是以前也没少吓哭过孩子。
为了不让胡绥为难,他很自觉地往后退开,站在几步之遥外。
一个小家伙趴在胡绥的肩膀上,嘟着粉嫩嫩的小嘴巴凑到他耳边,眼角偷偷瞄了瞄那边的黑眼镜保镖先生,小声地问:“绥舅公,他浑身都是杀气,好可怕……”
胡绥笑了笑:“吉吉是绥舅公的保镖,专门保护绥舅公的安全。
你们不用害怕,他不是坏人。”
“我们不怕坏人,就怕猎人……”
胡绥失笑,拍了拍顽皮小家伙那胖墩墩肉的小屁股:“倒是你们这群小家伙!
怎么自己跑出来玩了?”
那个小家伙显然不以为然,还奶声奶气地投诉:“叔叔伯伯们都在吵架,没人理我们!”
“吵架?!”
另一个小娃娃不甘胡绥的注意力被吸引住,抢着说:“真的啦!
他们吵得可厉害了,刚开始的时候还只是用嘴巴吵,后来高曾祖父吵不过舅祖父,突然就使出‘移山倒海’术,把舅祖父、舅公他们给拍飞了。
于是舅祖父和舅公他们那边就把山河社稷图、五火七禽扇、太极符印那些神器给丢出来了!
也不知是哪个神器不小心蹭到了表伯祖父和外姨祖母家的人,他们直接就上天狐大阵,可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