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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注意到余靖身后跟了个陌生少年,不由略略有些吃惊。
余靖向她们施礼:“两位小姐有礼。”
见她们对身后的摇光露出好奇的神色,便又介绍道:“这位是远道而来,暂时借住在我家的小兄弟。”
两名女子怯生生地向摇光点了点头,另外一名粉衣少女说话了,她说的汉语倒也非常清晰易辨:“公子,我们姐妹是给你送野味来了!”
女子眉目清秀,巧笑盼兮,虽不及红裙女子艳丽,却也是娇俏可人,她伸手掀起盖在篮子上的布,里面放着一只断了咽喉的死兔,虽然已洗净鲜血,还在篮子里放了些野花,可还是掩盖不了腥气。
余靖似乎早已习惯,也不客气伸手接过:“如此多谢了,有劳两位小姐亲自送过来。
两位请稍等片刻。”
他转身入屋,一阵之后便拿了一卷纸卷出来。
粉衣少女欢喜接过来:“公子又有新作?”
张开纸卷,但见白纸之上竹影摇曳。
岁寒三友,以竹为节高,未出土时已有节,及凌云之处尚且虚心。
寥寥几笔,干湿浓淡,傲骨逆风、却又谦恭自律的竹意跃然于纸上,又见有一小雀于枝上震翅欲飞,可惜羽翼未丰实属勉强,月影朦胧中那小雀仿佛活了一般,眼看就要从竹上摔落。
粉衣少女不禁“啊呀”
一声,等注意到余靖淡笑不语的眼神时,方才红了脸颊:“余公子画得真像……”
红裙女子微笑着拍拍她的肩膀:“莫说妹妹,连我都忍不住怜惜那小雀柔弱无依,欲伸手去接。”
“接它做什么?”
一直不曾说话的摇光忽然凉凉说道,“稚鸟初飞,少不免摔个头破血流,若是因此而惧,终其一生,亦不过是在地上扑腾的雉鸡,难成翱翔天宇的鹰隼。”
红裙女子闻言错愕,先前见这少年其貌不扬,只当是市井之徒,却不想他谈吐得体,见解独到,不由得另眼相看。
倒是那粉衣少女不乐意了:“你懂什么?青姐姐可是我族中才女,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你不过是个小小顽童,又怎么会明白公子画中寓意?!”
摇光不屑嗤鼻:“是与不是,一问便知。”
他看向余靖,两名女子也同时看了过去,弄得余靖一阵尴尬。
“这……”
所幸那红裙女子善解人意,见余靖为难,便拉过粉衣女子,娇嗔道:“妹妹莫要无礼,余公子的画自有其深意所在,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各人心中自有一方山水,岂可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