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住在一个破砖窑里,她的男人倒是没死,回来了,但是之前都在某个公主怀里做春秋大梦,半点都没想到过她。”
“那终究是回来了呀!”
她反驳。
“嗯,本来还有个盼头,回来了知道真相,那可怜的傻女人十八天就伤心死了。”
“华静言!
你是不是个女人,不要来破坏我对爱情的纯纯幻想。”
静言挺挺胸,“货真价实,不过老板请我们来是赚钱的,你还是把杂志收起来吧,我怕被资本家看到,你对爱情的纯纯幻想就要变成对金钱损失的哀哀痛哭了。”
“少来,今天是圣诞节好不好,这栋大楼里全都是洋人,现在散得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所有课程都停了,老板怎么可能会来。”
“老板是中国人,不过洋节。
否则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
“那是因为你好不好!!!!”
她哇哇叫起来,“我们所有的学员都是外企高管,现在哪个没有回国过圣诞节去,所有的培训师当然一起放假,只有你——你——带的学生强到连圣诞都不回国,还得我这个助理陪着你大过节的来这里唱空城计。”
好像她说的是事实,静言有点心虚,小小退了一步,“这个,跟凯瑟琳预约的时间要到了,我先去教室准备准备。”
华静言,高级培训师,学生全都是外企高管,教他们如何克服山高水远来到中国之后水土不服的问题。
说得好听点,是怎么跟中国政府、各级官员、土鳖上司、放过洋没放过洋的同僚或者下属有效沟通,说得不好听,就是教他们怎么变着方地对付中国人,搁在过去,纯粹是一个汉奸的勾当,被发现了是要拖出去给枪毙的。
不过不得不佩服老板的深谋远虑,填补市场空白,这些年做得风生水起,连带她们这些跟着他一起回国创业的培训师,也个个荷包鼓鼓,加之做惯了一群国际高管的启蒙老师,走起路来都是抬头挺胸,脚下生风。
就算是在这个城市里最顶级的写字楼出入,身边那些眼高于顶的各行精英们,也要给个笑脸。
谁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顶头上司就要被送到着小女人手里接受再教育啊?呵呵。
凯瑟琳是德国人,向来守时,分针刚刚跳到整点,她便推门而入。
深黑套装,灰绿色的眼睛,透着一丝疲惫。
“圣诞快乐!”
静言用德语对她打招呼。
“圣诞快乐,静言。”
在她的坚持下,所有学员都直呼她的中文姓名。
“今年也不回国?”
认识她已经有一年多了,凯瑟琳是跟着自己的爱人来中国的。
他负责整个亚洲区所有业务,坐镇上海总部,她跟着开疆拓野,名片上印着中国区主管,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只是再怎样亲密无间,到了这个时候,那个男人总是要回到他仍在德国的家庭里去,与妻子孩子在一起,尽一年一次的家庭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