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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彻木着张脸,见那管事目光在燕承锦身上徘徊不去,抬起眼来放出如刀的目光与之对视一眼,那人随即如遭针扎,全身一颤,立即脸色微白地转开了眼。
低眉顺眼地跟在那名少女身后匆匆上楼,在没有别的动作。
卫彻收回视线不再理会他。
他虽然对明达是林景生的侄子这个身份颇感为难,但也见不得别人这么欺负一个小孩子,难得有些温情地伸出手来摸了摸明达的头发,淡淡道:“叔叔们都在这儿,不要害怕。”
明达眼泪汪汪的,勉强嗯了一声,神色却还是十分惊慌。
燕承锦又问他是不是认得拉他的那人,明达也摇头说不认识。
最后杜仲拉了他过去,变出两个小把戏来哄了他一会儿,才让他渐渐安定下来。
燕承锦对这些人的身份并不如何担心,说到底这毕竟还是在自家的地盘上。
浜洲及渭北都是屯兵重镇,真要是西陵的细作混起来,只管叫他们有来无回,也不怕他们翻出浪来。
捉住明达胳膊的随从相貌虽有些像是西陵人,但他主子显然是中原人,西陵国人通驯马善骑射,近年来国内动荡,不少人逃到反而安稳不少的边境讨生活,其中也有给商队做护卫的,虽然少见却也不是没有。
且这些人要在中原走动,都是有雇主担保且在官府备了案的,以防他们滋事生乱。
而那人方才的举动,虽然粗暴了一些,也不能说他就认得明达。
只是遇上这样的事,也总不能这样坐视不理。
微微使了个眼色,卫彻便心领神会,招了方才与那少女牵马的店家伙计过来,给他几个赏钱,笑问道:“方才那位小姐是谁家的姑娘,这般大大方方逛酒楼的女孩子可不多见。”
这女子大大方方出入酒楼,身份倒也不是什么隐秘,那小二收了赏钱,笑嘻嘻道:“方才那位是漳塘冯家老爷的二女儿,别看是个女的,人可能干着呢,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如今冯家全靠她帮衬,每年这个时候都要来看看自家茶山……”
一边说着,忍不住偷偷瞄了燕承锦一眼,心道你们这位主子还不是哥儿,不也一样光明正大地坐在这儿没点自觉么。
不过他每日迎来送住的什么样的人都见过,这话只是在心里暗暗想了想,面上仍旧笑呵呵的一点痕迹都没露出来。
燕承锦倒没有在意他偷偷瞄自己的那一眼,听小二说到漳塘冯家,想了想不禁微微笑道:“原来是她。”
摆了摆手示意卫彻不必再问。
彼时正好饭菜上桌,小二帮着摆好碗箸,眼见无事,拿了桌上赏钱躬身退了下去。
而这位冯家小姐在二楼寻了间无人的雅间换了衣服出来,一开门出来就见那名随从正木头似的杵在门外,不等他开口,立即倒竖起柳眉来斥道:“你什么都别再说了,这都多少回了,一会儿说那个口音有点像一会儿说这个长得有点像,你都惹过多少次麻烦了。
你现在的主子是我,拿着我家工钱却整天想着别人的差事,你就是这样知恩图报的?咱们家可不养这样的闲人,你再这样就我就扣你工钱!”
那人被她呛得作声不得,将拳头攥得死紧,一张脸看起来更是凶恶。
冯二小姐哼哼道:“怎么着?你还想对救命恩人动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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