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译转头看向她,目光中带着疑问。
“我今日和二师叔算了一下,这里到青崖山,大约还有三四日的路程,你们的马都不是良驹,等到了下一个城市,我带你们去展家的商铺换两匹好马吧!”
展家财大气粗,虽然如展初晓骑来的千里良驹不易寻,寻常的快马却很容易弄到。
——收个财大气粗的弟子就是可以如此任性。
宫译也的确想要早点回到青崖山,闻言点点头:“明日——”
刚一开口,忽然听到一旁传来“噗”
的一声。
他下意识转头,瞳孔顿时一缩:
只见刚刚还在安静吃饭的莫西南忽然喷出一口血来,鲜血溅的桌上饭菜腥红点点,而他自己则一手捂住胸口,一手死死抓着一侧桌沿,指间筷子摇摇欲坠,终于不堪重负,“呛啷”
两声坠地。
“阿声!”
“小师叔!”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宫译抢上前一步,想要伸手扶住对方,却在惊慌之下忘记了自己乃是元神之体,需得用真元凝练才能勉强碰触东西,这一捞自然捞了个空,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穿透自己的身躯向下倒去。
若非之后反应过来的展初晓在莫西南栽倒前扶住他,对方定会狠狠跌一跤。
不过对莫西南来说,被她扶起还不如摔一下,因为就在对方碰触到他的那一瞬间,密密麻麻的皮肤隆起感再度袭来,让他在胸口剧痛之余仍能清晰感受到那种不适感。
以及——
“阿声”
是个什么鬼称呼?
这是失去意识前莫西南的最后一个想法。
宫译维持着伸出手的姿势愣了两息才反应过来,低头去看,被展初晓扶着的青年已然双眼紧闭,面色与唇色俱都乌青,这模样显然是中了剧毒。
怎么会中毒?
他几乎立即怀疑地看向桌上的饭菜,注意到他的视线,展初晓也看了一眼,面色当即变得惨白:
“师父,我……我什么都没做啊!”
莫西南这模样显然是中毒了,然而中毒前他也只是吃了自己端来的饭菜,怎么看嫌疑最大的都是她。
尤其在看到宫译望向那些饭菜时怀疑的面色,她心中的惶恐简直要满溢出来,生怕师父以为是她居心不良下的毒。
宫译此时哪有心思理会她那些小心思?他毕竟是见惯风浪之人,一瞬间慌乱后随即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重新伸手按在莫西南胸口处,运起真元透入对方体内。
在他想来,他与对方既然是师兄弟,真元必然是一脉相承的,对方应该不会排斥他。
然而就在真元透体而入的瞬间,那种异常的空落感让他不由得微微一怔。
“师父?”
展初晓见他神色怔怔,忍不住叫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