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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疏立刻后退了两步,一边擦着眼泪一边避开齐梦麟,言语间不觉有些慌张:“时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一起回去。”
齐梦麟仍在坚持,没有因为罗疏的拒绝而尴尬,反而坦荡荡地笑道,“呐,这次你又欠了我一个人情,将来等我讨还时,你可不准抵赖啊。”
罗疏只得苦笑道:“行,只要不是过分的要求,我都答应。”
“什么要求才不算过分啊?”
齐梦麟陪罗疏一同离开墓地,故意背着双手涎皮赖脸地抱怨。
“你说呢?”
罗疏立刻反问,与他心照不宣。
连书跟在他二人身后,越看越替自家公子觉得委屈——想当初在扬州的时候,他的公子是多么讨姑娘喜欢呀!
不论是诗社、酒会,人人都说这世上如果有雄狐狸精,一定就是长成公子这模样!
既然都是同一个人,能迷住别的姑娘,难道换在罗都头身上就不灵?怎么会不灵呢……
金描翠下葬之后,罗疏好一段日子都没有缓过神来。
韩慕之将她的低落看在眼里,时常找机会安慰她,却似乎没什么效果。
他不觉有些疑惑,更想找个时间好好地与她谈心,偏偏陈梅卿却突然发了神经似的从中作梗,总是见缝插针地打扰他与罗疏的相处,还没事就把罗疏往衙门外头派遣,成心要将他二人隔离开来。
终于有一天韩慕之忍无可忍,私下拿住陈梅卿,开门见山地问他:“这些天你到底在想什么?你就那么见不得我喜欢她?”
“慕之,实话告诉你吧,县衙不是让你金屋藏娇的地方。
‘五百里回避制’为得就是让你在这里无亲无故、秉公办事,你倒好,把心上人安插在县衙里,你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陈梅卿也不甘示弱地瞪着他。
韩慕之被他的态度激怒,不禁冷笑道:“你当然着急,不然也不会拿回避的说法来堵我。
怎么‘五百里回避制’没被你遇上,倒把你安插在县衙里成天监视我?”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对,我是本县人,我是刘巡抚特意安排在这里照应你的,可我害过你吗?你非要把话说那么明白!”
眼见韩慕之不为所动,陈梅卿急火攻心,终于忍不住说出了憋在心里的话,“你知不知道姜还是老的辣,刘巡抚他……他已经看出你和罗疏之间的猫腻了?!”
韩慕之闻言一惊,望着陈梅卿追问:“刘巡抚问过你话?你为何不对我说?”
“对你说能有什么用?你是能和罗疏一刀两断呢,还是能和刘巡抚一刀两断?”
陈梅卿气得脸红脖子粗,“刘巡抚派了下人四处打听,我再神通广大也堵不住所有人的嘴啊!
我拦不住你,就只能把罗疏从你身边支开,瞒着你去找她谈,指望她能稍稍识点时务……”
“你跟她说什么了?”
韩慕之急忙问,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罗疏情绪低落的答案。
“我还能跟她说什么?我指望她是一个聪明人,能够和她把道理说通,结果她确实很聪明,每次都顾左右而言他,让我拳头落在棉花上!”
陈梅卿深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慕之,你知道吗,我觉得是我自己引狼入室了。
当初我收了她的好处,派她帮你做事,我以为她的目的只是从良而已,可如今我算是知道了,她的野心从一开始就在你身上!”
“你别胡说,她不是这样的人!”
韩慕之压抑着怒火与陈梅卿争辩,“是我先招惹她的,她什么也没做。”
“她什么也没做?”
这时陈梅卿却冷笑道,“她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让你去招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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