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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车上下来之后C罗的眼睛一亮。
这世上唯有美是不需要语言相通的,闷了一天之后看到白墙灰瓦与绿树浓荫的对比让他忍不住长舒了口气。
弗格森显然不是第一次来了,轻车熟路地带着他一路穿林过水到了后廊上的堂屋,林伯平就在那里听着录音机里的昆曲,似睡非睡地等着他们。
“你们终于来了,再不来我这把老骨头也要睡过去了。”
林伯平倏忽间睁眼清醒的仿佛刚才闭目养神的人不是他一样
能做翻译家的人英语绝不会差,两个老人大概是有什么东西要聊,C罗被轻巧地打发到了后头。
“伊恩那小子昨天上了个大夜班,今天等你们等到瞌睡,应该还在后头院子里。
我们老啦,喜欢的东西都落伍了,你们年轻人还是更有共同语言,去吧。”
于是他穿过了重瓦掩映的游廊,闪过图画精美的照壁,终于见到了倒在院内树荫下躺椅上的伊恩。
他大概睡着前想要看书,一本厚厚的大部头变成了眼罩盖在头上,又因为够厚实能以一个微妙的角度立住,不至于把脸压扁,只露出下半张熟睡的温柔的脸。
说不清是心动还是他自己先动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伊恩旁边,轻轻抚上了他的唇。
C罗触电一般收回手,却又舍不得后退,呆呆地看着躺下的人。
就在这盛夏的傍晚,他被枝叶间细碎的光影里白到晃眼的人夺取了全部心神。
直到一阵风吹过,伊恩打了个喷嚏,摊开的书页硬封滑落,C罗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书才没让伊恩被砸醒。
“伊恩……醒醒。”
C罗将书挪开,试图低声唤醒他。
但熬夜过劲昏睡到半梦半醒的人是不讲道理的,在扭成麻花之后,哼哼唧唧不情不愿的人嫌枝叶缝隙里的光晃眼忽然起身抱住了他感知里能挡住太阳的东西。
伊恩抱上了C罗的腰。
“就睡一会儿……一小会儿嘛……”
把脸埋在C罗身上的青年耍起了无赖撒娇,全然不知道被惊喜砸中的人晕晕乎乎像飘在了云端。
伊恩呼出的热气隔着夏日轻薄的衣衫打在他腰间,伴随着痒意渗透开的还有说不清的东西。
越陷越深,心甘情愿。
闹了这么一通,伊恩残存的睡意终于消散得差不多,回过神来之后拉开距离捂住了脸。
天杀的,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看着伊恩整个人变成红色,连耳垂都变得通红,C罗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准笑!”
伊恩红着脸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