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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那么,或许你可以像称呼朋友一样喊我阿尔,而不是阿尔杰先生,”
小记者在不大的沙发上情不自禁地端正坐起来,“就当是庆祝我们的合作?”
然而通话另一端的伊恩突然变了张脸:“没有这个必要,各取所需的合作而已,甚至有可能这一切都是我的利用,利用你的身份,你的性格,甚至在事后否认这一切......”
“你不会的,非要说这是利用的话,那你是这个世界上最成功的骗术师,甚至可以骗过你自己。”
阿尔杰朗声打断了伊恩的强行解释,“如果说给一个梦想是追求报道真相的人一条有风险的坦途是利用,那我心甘情愿。”
又过了许久,他才低声问道:“是我的感情给你带来了负担吗?”
“不......”
心如乱麻的伊恩下意识否认,“我只是对一些东西,就比如记者和感情有些不好的联想,所以,抱歉。”
到了最后,他们又把电话变成了互相道歉大会,最后勉强一笑假装释怀。
挂断了电话的伊恩在走廊里游荡,像复健病房外的幽灵。
其实比起贝克汉姆,伊恩更不愿意想起恩维,如果说对前者是十余年相识相知最后走到一丝信任也无的怨,对后者更多的是被背叛的迷茫厌恶和不能理解的恐惧。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直贴心维护关照他、口口声声说爱他的人要这样,践踏他的信任,也摧毁了他对爱和亲密关系的美好想象。
或许这也就是他的目的,无所谓了。
他不明白恩维为什么一直不死心地试图联系他,时至今日,他们最好的结局原也不过是天涯陌路,此生不见。
手机的提示音打断了他低沉忧郁的思路,仔细看去,果不其然是猛男护工先生在求援。
差点忘了,还有个麻烦的病人。
明明他是出来回临时休息室倒水吃药的,却忙乱到忘记了本意。
算了,等回来再吃好了,不然欧文那里还不知道要有什么麻烦。
复健室里猛男护工看见伊恩如同看见救星,立刻冲上来告状,坐在地下的欧文一脸我就这样、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
历经了半个月的痛苦拉伸掰腿恢复,欧文的膝盖组织总算恢复到了正常水平,接下来就是运动理疗,逐渐增加训练量恢复足球技术。
这个过程对病人来说慢到不可以思议,尤其是看到第一次复健运动的数据以及那种虚弱无力感,足以折磨逼疯对自己的能力过于骄傲的运动员。
每一步都急不得,只能一点点恢复,但恢复多少,没人能够保证。
欧文仗着年轻,在利物浦时曾经不止一次打过封闭带伤上阵,那个时候队医和教练总会安慰他没事,事后的恢复也似乎对他的竞技能力毫无影响,所以这是他第一次面对结结实实的大伤,明明慌乱到六神无主却还是强装出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