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就是被吸管咬了一口,”
伊恩抿嘴咽下了溢出的血珠,无意识地发散思考又突然灵光一闪,“刚才你还说什么还有上一次?”
一时情急吐口秘密的人看着对面伊里斯和煦的微笑咽了口口水。
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他干脆遵从内心说了下去:“就是我刚来那年,中国的春节那天,你还记得吗,我打了好久的电话给你你才接通。”
记忆的迷雾消散,伊恩愣在了那里,迟滞了片刻才说道:“是那次吗?我不记得了......”
你当然不记得。
C罗含着怨气继续说了下去:“你那天肯定喝了很多酒,我听到了酒瓶在地上滚动的声音,我跟你说了新年快乐,然后你哭到我差点忍不住去找Boss求救,跟我哭诉到最后语言混乱、手机关机,结果第二天起来全都忘了。”
尴尬到缩回新换的被子的人含混不清地试图甩锅:“我记得一点的,所以后来问过你的!”
“哦,”
C罗冷酷地应下,“是啊,你直接问过来你说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我能说什么?说你酒后哭到不能自已吗?”
强词夺理的人瞬间收声,反倒是C□□脆一次性讲清楚:“我那个时候跟你还没有那么熟悉,只是感觉你情况不对,但我又不能也没有资格把你的隐私告诉其他人,只能旁敲侧击劝你找索菲亚医生看一看,还跟她要了不少心理学的书籍和论文研究,然后一天担心你八百遍,时而担心我多管闲事,时而担心如果真的什么也不说结果你出事,差点没把我纠结成两半。”
一股难言的酸涩甜意涌上心头,伊恩的视线又因为水意而模糊起来。
他为C罗的关心而喜悦,只是甜蜜里回着苦涩的余味。
一切都是因为他没用到要所有人关心爱护,把自己呵护在温室里才能存活。
可C罗的话还没有说完:“但我不希望你愧疚。
可能是我的错觉,也可能不是,你总是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想要事事完美,但这世上本来就没有绝对完美的东西,你真的已经足够优秀了,依靠亲人和朋友不是丢脸的事情,甚至我会很开心。”
“我希望能成为你的依靠,所有爱着你的人都是这样的。”
C罗说完才在伊里斯凌厉起来的目光里察觉过了火,赶忙找补起来,“就是......索菲亚医生那里的心理学相关的论文说过,亲密关系里适当的依赖可以拉近关系增进感情,甚至有些人是格外希望被依赖的,反倒是被隔离在外会让他们伤心。”
“我知道我比不了Boss在你心里的位置,但我不希望你把我排除在外。”
他先马德里的太阳一步射进了伊恩的心脏。
被子把人裹成了蚕茧,伊恩缩在安全的空间里翻过来覆过去地转身,唯独开不了口。
他只摸到过恋人之爱的边缘,不明白C罗的话几乎与表白无异、看得伊里斯血压直线升高,因此只是感动与模糊地想要亲近这个人。
可到底要怎么说?如果能够见面就好了,他可以扑到C罗怀里,把脸埋在他颈间,就算什么也不说也足够幸福。
他突然很想很想在家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