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银光有些刺眼,让她蹙眉骂了一句,“龟孙!”
这根毒针显然就是那穿金甲的男人上房之后,按住她肩膀的时候刺进来的。
这毒大约还有麻痹的作用,是以她根本没有感觉到。
她捏着那银针站在山间小道上使劲呼气,一方面是真的胸闷气短,一方面则是她被人暗算心里气不过。
她现在很是暴躁,心里的盘算是——回去找那龟孙算账,让他交出解药,然后打爆他的头。
想罢这鞋,向若感觉到自己呼吸越来越不顺畅,便又深喘了几口气,然后紧着时间折回头又往连州城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中的什么毒,会不会要了她的命,所以不敢就这么回去桃花谷。
她沿着原路返回,把自己来时走过的脚印再踏一遍。
待她回到连州城时,翻墙已经有些吃力。
但仅剩的这点力气,足够她摸回那个宅子。
只是这整个过程,用时比平时多了不少。
等向若找到那个宅子时,已经到了人吹灯入睡的时候。
月亮悬在正空,银光灿灿。
她落在院角墙头上,只见那间房里也正巧灭了灯,门框纱窗一瞬间融入进夜色里。
连州城的这个夜,是带着血腥气的。
惨杀在另一处发生,穿喉刺骨,惨叫连连,却都不是向若会关心的事情。
她蹲在院角墙头上,想着还要再等一柱香的时候。
等那屋里的男人睡着了,她再行动。
因便这么枯坐着等了一柱香的时间,掐着过了这时间,她才微微吸口气稳心神蓄力气,轻身跳下墙头。
入了院子,向若避过花盆矮树,只管小心翼翼往那间房门前去。
这院子里没有守兵,但她怕把人招来,因悄悄去到房门前,探手到门板上,再轻轻推开门,一切动作都很小心。
推开门后,她一面瞧着院子里是否有动静,一面抬脚跨过门槛,等自己整个人都进了门缝,再合手关起门来。
门上合上的一瞬间心底微微松了口气,继而再回身往里屋里去。
向若要解药,不能自己胡乱翻去。
毒是那个男人给她下的,是什么毒她都不知道,是以也只有找那个男人来解。
眼下没什么好法子,想着只能摸去那男人身边,把他捆起来打一顿,再逼他交出解药。
她轻轻悄悄地摸到里间,再轻着动作往那雕花月洞床上边去。
帷幔未落,借着窗子里洒进来的月光,能清楚地看到床上躺着个人。
如果是平时,向若是不会这么小心费事儿的。
这会儿她是自知气力不够,所以想要偷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