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也没有回来过?
“什麽意思?”
蔡清许问。
蔡爷爷从回忆里回过神来,叹气:“远哥死後没多久,我们家也收到了叔叔的讣告。
叔叔走的时候是一个人,寄回来的却是两张轻飘飘的纸。
一张是已经刊登在报上的讣告剪报,一张是他的朋友写好的白纸讣告。
他们两人的讣告是并排贴在石印桥头的石碑上,整整四十九天才揭下……”
那座石桥,我记得。
第一次来到桂岭的时候,蔡清许和我说过,石印桥的两端有两座石碑。
一块石碑上贴婴孩出生的红纸喜事,一块石碑贴故去之人的白纸讣告。
这桥便也叫人生桥,从出生到死亡不过度座桥。
“所以您一直没和我们提起他?”
“是啊……走咯,许多人都走咯。”
他们都已经走过了那座桥。
救命稻草般的最後一条线索,到这里彻底断了。
我开始想,自己是不是应该暂时放弃了。
时至今日,距离春节只剩不到十天。
我想和祖父一起过最後一个春节,年後便将他葬到县城郊的公墓。
我可以用这一生接下来的时间去追寻,但祖父不能停灵等我。
至於墓碑上的姓名,我想就依他所愿,刻做“曾梓繁”
吧……
“什麽?你要回县城过年?”
听到我要回去,蔡清许十分惊讶。
我心意已定:“嗯,祖父的院子就要拆了,我想和他在那里最後一次一起过年。
年後,我会选日子把他葬到公墓。”
“可,可是……”
“别担心,我不会彻底放弃的。
只是暂时什麽都查不到,或许该缓一缓,换一个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