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潦草的发髻配上华丽的步摇,不伦不类,好像小孩偷戴了大人的首饰。
吕明湖眼中碎光闪动,似乎在笑,摸了摸她的脑袋,道:“过来,我替你梳头。”
吕黛坐在镜前,看着自己的发在他指间分成几绺,盘结于顶成随云髻,再插上金步摇,果真相得益彰,光彩照人。
她眉欢眼笑地转过身,依恋地蹭着他的胸膛,她本就是依人的小鸟,何况他待她这样好。
她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还想与他更亲近,最好肌肤相贴,就像双修的男女。
“明湖,双修滋味如何?你让我尝尝可好?”
她脸上一派天真,撒娇的语气像在讨零嘴吃。
吕明湖一惊,推开她,肃容道:“你记住了,夫妻双修才是正道,其余都是苟合,有伤风化,不可为之。”
吕黛知道做人规矩多,男婚女嫁讲究门当户对,比如吕明湖是长乐宫掌教的高徒,只有蜀山掌门的女儿,抑或蓬莱岛主的女儿才配得上他。
自己区区一只小喜鹊,做他的灵宠已是三生有幸,岂敢奢望做他的夫人?
既然他不屑苟合,双修是没指望了,她失落地垂下头,绞着手指,道:“知道了。”
本来也没放在心上,不想回到庐山,他便说什么男女有别,立下诸多规矩。
不许衣衫不整,不许拉扯搂抱,入夜不许进他房中,不许……
吕黛自觉被他嫌弃,思来想去必是双修的话冒犯了他,心中懊恼又委屈。
她不过是想和他亲近,何错之有?
她不守规矩,吕明湖便罚她抄经书,她最不耐烦写字,耍赖不抄,他便施法逼着她抄。
他从来不会打骂她,却有的是法子制服她。
经书抄怕了,她不得不守规矩,每日对着他只可远观不可近玩,惆怅得羽毛脱落,尾巴都有些秃了。
一日,他帮子元真人修补山中的法阵,十分耗费心力,夜里睡得沉。
她寻思着机不可失,等到子牌时分,潜入他房中。
月色朦胧,吕明湖躺在床上,严严实实地盖着被子。
他这副皮囊,在美人众多的道门也是数一数二的,正应了那句常羡人间琢玉郎,天应乞与点酥娘。
吕黛伏在床边贪看他的睡颜,吸他呼出的气,不胜欢跃。
他鬓边有一缕碎发,随着彼此呼吸轻颤,挠得她心痒痒,伸手归至耳后,手指滑过他的脸颊,停在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