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幽幽,若有似无的埋怨呼之欲出。
唐媱猛抬头惊诧得去望李枢瑾,不是说担忧她的身子,不让她去拜见了?
在坐的武亲王和武亲王妃哪个不是人精,李枢瑾还未开口,正座上武亲王刹那怒了,眉梢高挑,眼眸刷得冷了下来。
“啪!”
武亲王将筷子“啪”
得摔在桌面上,力道太大筷子一下子溅飞了,恰好蹦在大将军夫人的手面上,她手面一下子红了起来。
武亲王望着她大喝道“我和王妃也在正院等了你几个时辰,也没等到你拜见公婆,怎么我和王妃也不让你待见!”
大将军夫人手掌的上还没好,此时手背用刷得红肿一块,疼得眼泪含眼圈,扁着嘴还没反应就听得武亲王一声厉喝。
武亲王身为大旭战神,征战南北百余回,生起气来气势中天,尤其他平日里为人谦和骤然怒才让人更加胆颤,大将军夫人平日里也算胆大,此时竟被吓得身子一颤,背后汗毛耸立。
“儿媳不敢。”
她忙站起身垂恭敬站立,不顾手上的疼痛急声回复。
她垂着的双眸左右轻闪,双手微微颤抖,她双手交握克制自己的颤抖,手上的伤口被压着痛得她眼眸猝然一热,眸光里水光闪现。
她忍着疼,轻轻舒口气,躬身轻声解释道“父亲母亲儿媳未曾有任何不敬之心,午后儿媳刚至府,舟车劳顿又规整物品,儿媳更是见了大郎当年留下的旧物,心中悲痛难耐,泣不成声,一时耽搁了时间,儿媳心中敬仰父亲母亲,未曾有一丝一毫……”
她陆陆续续得解释,说着说着抬手摸起来了泪花,又刻意提及已经过世的大将军。
大将军是所有人心中的痛,她这么一说武亲王的怒气也克制了些,武亲王叹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面上却有些郁郁。
武亲王妃也叹了声,神色淡了几分,却望着大将军夫人道“媱儿定是知晓你舟车劳顿想让你多歇歇,我和王爷也理解你一路辛苦了,快坐下吃饭吧。”
“谢母亲。”
大将军夫人抹了抹眼角,抬眸望了一眼武亲王夫妇,眸光闪了闪,轻声道谢。
李枢瑾站在原地,抿唇望着大将军夫人诚惶诚恐解释,又这番作态唇角掀起一个淡淡嘲讽,轻嗤道“对着旧物都能看三四个时辰,父亲生前最是疼爱我,也没见母亲你八年来下山看过一次。”
“啪!”
武亲王猛地拍了一下桌面,他有些平息的火又上来了,他双目圆瞪爆如牛铃,冷声道“大郎媳妇既然这么思念大郎,就去祠堂里跪三四个时辰吧,和大郎说说话。”
说罢,他甩袖而去,脚步快如一阵风。
一顿饭不欢而散,李枢瑾牵着唐媱的手对武亲王妃温声道别“奶奶,我和媱儿先回院里了,您和爷爷一会儿让小厨房做些易消化的。”
武亲王妃张口想叮嘱他和唐媱,看了看一旁站立的大将军夫人终没说什么,只摆了摆手应下。
李枢瑾眸光冷淡瞥了一眼面容乍青乍白晦暗的大将军夫人,牵着唐媱缓缓走出了厅堂。
“你这是怎么回事?”
院里了正院,唐媱抽出手,拦住李枢瑾的路,蹙眉轻声问道。
李枢瑾抬手按了按她的柳眉,温声安抚道“糖宝和你没关系,是我母亲自己做得过了,她一去嘉福寺八年,落得美名可从未祭拜过我的父亲。”
“什么?”
唐媱神经怔楞,双目瞪圆了望着李枢瑾有些不敢置信。
李枢瑾上前牵住她的手,眉眼里的冷冽消散,温声细语劝道“以后再说,先回院里吃饭,你不能饿着。”
“你快说怎么回事?”
唐媱被李枢瑾此话震惊,哪有不祭奠亡夫的道理,尤其京都城人人皆知大将军与大将军夫人伉俪情深。
李枢瑾牵着唐媱的小手,抬袖帮她掩着日光,神情陷入了追思,半响,他神色几转只垂眸说了一声“可能她心中有亏,夜半怕鬼敲门吧。”
“什么意思,快说,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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